文却思反常极,呼吸急促。他深吸两口气,似乎努力想平静,开口却连话中都带着点儿手足无措:“在……医院。”
“这个时候你怎会在医院?”
半晌,对面才又有回应。文却思声音干涩无比:“妈忽然心肺衰竭,正在抢救。”
“阿姨这个人比较现实,不怎有浪漫气息,只是跟你说说心里话而已。人活着不仅靠感情,要有钱,要有立足点,学生有满腔热血,热血可以保证自己未来吗?”
单戎道:“够坚定话就没问题吧?”
“就算你追到那个喜欢女孩子……她就愿意和你样坚定吗?”文妈妈反问他,“如果碰到外力阻隔,你还只是个学生,你能做什呢?”
单戎无法无天,自觉无任何事可以拦得住自己,因此只是不语。
文妈妈看他神情,又笑笑,摸摸他头:“就算没有别因素干扰,年轻时候思想太天真,也太容易做错事。”
单戎凝视着她,不知想些什。文妈妈似是又累,收回手,揉揉眉心,婉言道:“当然个人有个人想法,阿姨说话不定作数,你愿意听听,也就开心。嗯……可以扶下吗?又有些困,大概要睡会,小戎你先回去吧,谢谢你今天来陪。”
单戎扶着她躺下,为她调整好枕头掖好被子。文妈妈困倦极,很快便入睡,单戎坐会儿,也抽身离开。
他夜晚仍然四处闲逛,像只漫无目野犬,随便在哪家装饰得精致小店买温热奶茶,又游荡到学校门口。他倚在门口等,放学高三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来,由少增多,又由多减少。到如既往那个时间点,文却思没有出来,单戎又多等十分钟,抬头看,文却思班级灯早已熄灭。
心头忽然有点不好预感,很微妙,又很扭曲,如磁带即将损坏前发出尖锐嗞声,令人头皮发麻。他抿唇,打通电话给文却思,第次时响半分钟,被猛然挂断,他又拨第二次,这次对面倒是很快地就接起来。
单戎问:“学长?你在哪里,在学校没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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