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半响,景归帝轻声问:“起风,阿觅,你冷不冷?不过这风起,花香更浓,你喜欢吧?”
茉莉是项浅行最喜欢花,好养活,又能安神,在每个不成眠夜晚,他们都靠着盆茉莉依偎入眠。
景归帝每句话都不需要苏岸回答,与其说是在与他说话,倒不如说景归帝是在自言自语。
苏岸忘惶恐和紧张,转头定定地看着似魔似疯景归帝,突然感觉鼻子发酸,喉咙和心口像被什压住,难过得透不过气来——帝王也有帝王深情,也有离别之痛,帝王也只是个人。
景归帝看向满院茉莉,轻声诵道:“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惟将终夜常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你改个名字吧。”景归帝声音沉静如水,与眼神相比,声音多几分清醒,也不需要苏岸回答,接着说,“就叫阿觅吧。”
项浅行,字心觅。
苏岸不敢说半个不字,更不敢询问为何,只能诺诺应“是”,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阿觅。”景归帝叫声,随后声接着声,低低,念叨着。
微风乍起,吹得叶子簌簌作响,像是在代替苏岸回应景归帝。
叶琰声跟着红眼,好像这刻,站在镜头里不再是闻屿,而是那个为故去爱情疯魔景归帝。
林其羽愣愣地看着前方,他个看戏,居然被带入戏,他心脏快速跳着,这就是他想找拍戏感觉,如果能演上这样部能完全投入,并让人与之共情戏,作为演员生涯也算圆满。
景归帝笑,眼眶渐渐红起来,却不见湿意。
“这宫里若有人欺你,尽管来告诉孤。”景归帝语气无比温柔,带着些叹息。
苏岸茫然地看向景归帝,他分不清景归帝是不是在同他说话,他甚至觉得如果他在宫里真出事,景归帝都不会过问,因为他是苏岸,并不是什“阿觅”。
景归帝摸着苏岸头发,说:“阿觅,你头发不似以前细软。”
过会儿,又握住苏岸手:“阿觅,你手也粗糙许多。孤会命人给你备下润手膏脂,你要按时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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