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慈不免去想,李青衡是不是知道他心思,所以顺着他心意,从不到他梦里来。
所以即使现在他死,也还是见不到他。
他想见他,他想他。
他不怕疼,他就是想见见他。
赫连铮还在同“谢慈”回忆往昔峥嵘岁月,“谢慈”始终是副冷淡模样,根本不搭话,等到赫连铮提起他们师父,“谢慈”立刻翻脸,把赫连铮赶出去。
他太难过,每个月都来找他喝酒,谢慈不知道他拿是什酒,味道却是极好,喝上杯,睡上觉,就可以忘记许多事去。
他闲着无事坐在宫殿里叠很多纸鹤,他对着手里纸鹤悄悄说很多话,慢慢,这里纸鹤越来越多,铺满他床,他桌子,就连地上也掉许多。
他不知道这些纸鹤还能送到哪里,他也不知道那些话是说给谁听。
等到整个房间里都堆满纸鹤,几乎没有下脚地方,这时谢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纸鹤太多。
他随意披件外袍坐在床上,右手托着脑袋,左手捏只纸鹤翅膀左右打量,他该把它们把火全部烧掉,只是到最后,他从床上跳下,来到窗前,推开窗户,长风在屋子里席卷而过,床上、桌上、还有地毯上纸鹤呼啦啦地全都飞起,像是场漫漫大雪,随风飞向,很快消失在谢慈视线里。
他语气神态和谢慈本人往日没有任何区别,谢慈也不指望他傻子师兄能够认出他来。
天色暗下,夜凉如水,赫连铮还是放心不下谢慈,打算在苍雪宫住几日,萧绾想知道谢慈和江砚葫芦里卖什药,用赫连铮做借口,也留下来。
江砚同萧绾说什谢慈不知道,他也不在乎,就算明日整个苍雪宫都
谢慈站在窗前,凝望远方,它们会飞到哪里去呢?有谁会听到他说那些话呢?会不会在某日,他可以收到份回音?
谢慈已经记不清他对着那些纸鹤都说什,他才二十多岁,这样年轻,记性却已经这样差,实在是不应该,谢慈用手敲敲自己额角,或许他该吃点丹药补补脑子。
随着时间流逝,谢慈身上伤越来越多,修仙者体魄比普通人要好很多,按理说这些小伤两个时辰就能愈合,不留点痕迹,但不知是何原因,谢慈身上伤总是愈合得异常缓慢,那些伤疤纵横交错,他胳膊上几乎没有块好肉,上道伤口还没有愈合,他就在上面又划下刀,每当看到有鲜血从自己身体涌出,他就能幻想自己很快就会得到快乐。
直到此时此刻,看着眼前雪白片墙壁,谢慈终于愿意承认,他想要快乐早就随着李青衡起离他而去。
这些年来,他做过很多很多梦,却总是梦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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