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赫连铮声音抬头,赫连铮脸怆然,她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般伤心表情,她想着,如果自己今日不幸死在苍雪宫里,他能有眼下半伤心,就算是对她情深。
萧绾喃喃道:“赫连……”
“他死,他死在生死境里,却点都不知
阿慈微微张开唇,他在叫着谁呢?
凤玄微心中大恸。
最后,萧绾从他身上取走龙珠。
他却是在很久以后今日才知晓。
赫连铮看不到萧绾完整记忆,只能在凤玄微双手颤抖间隙,窥得二画面,他看到他师弟躺在高大石碑下面,鲜血染透他衣衫,他面色灰白,无神地望着飘雪天空,合上双眼。
:“你是什人?凭什要——”
她话没说完,就感受到股巨大威压笼罩在她头顶,再逼下寸,她必然要现出本相,死在这里,萧绾脾气虽然不好,但也不是个傻子,她压下心中怒火,问道:“你要问什?”
凤玄微问:“当日你是如何从生死境里取龙珠?”
萧绾愣住,她完全没想到此人问她居然会是这个问题,在过去年多里,“谢慈”从来没有提起有关生死境事,她只当“谢慈”也不知道此事,不管是出自何原因,对她来说都是再幸运不过事,她以为这件事可以永远尘封在她记忆里。
萧绾侧头看眼身边赫连铮,赫连铮看向她目光里隐约透出几分担忧,她垂眸陈述道:“那日进到生死境后,用锁魂囊隐匿身形,从神墓下面取龙珠。”
赫连铮脸色大变,满目骇然,口中呼喊:“阿慈——”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谢慈,可是很快阿慈就随着记忆烟同散去。
再抬起头,凤玄微已经离开苍雪宫,奔赴生死境而去。
赫连铮紧跟上去,却没有办法破开凤玄微留下结界,他敲打半日都没能成功,转过头时,已是泪流满面,他声音哽咽地问萧绾:“师弟死在生死境里,是不是?”
萧绾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她神魂刚刚受到重创,眼下虚弱得厉害。
萧绾说不是实话,凤玄微眼便知,她既不愿说,那他便自己来看。
凤玄微直接抬手对萧绾施以搜魂之术,记忆之河云烟浩渺,长无止境,他翻手掀起滔天白浪,寻找阿慈身影。终于,在被萧绾深深藏起来记忆里,他看到他阿慈,在那里他和过去很多时候样,穿身红色长袍,然后踏入生死境中。
他浸泡在冰冷血池里,在莲狱中被冻成冰雕,剜去血肉,骨窟残魂七次刺穿他胸膛,神墓下,巨大骨龙几乎撞碎他全身骨头。
他小徒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生死境里。
那怕疼阿慈,受那苦,终是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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