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经预料到自己将会死在战场上,但当这切真正发生时候,忘声还是会舍不得,他想起在他很小很小时候,母亲给他唱得曲子,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夏之
岑非从化妆间里出来时候,他身上穿着银色铠甲,脸上满是血污,他手里拿着银枪,看起来真像是那回事。
江望远看着岑非这副装扮心里是连连叹气,岑家这个小少爷长得是真不错,天赋也不错,可惜就是不能吃苦,只要在剧组里稍微让这个小少爷受丁点委屈,不用等到下班,不出半个小时,岑家大少爷就会给他发来诚挚地问候。
今天这场拍得是忘声死于罗望坡戏份,他已经做好这场戏要拍个几十遍可能都不过准备,也想过实在不行话,这场戏就不要。
他坐在摄像机前,而陈易舟则是坐在刚才岑非坐过位子,就在他旁边。等各部门都就位,岑非也在地上躺好,江望远咳声,喊声,“a!”
死亡是什感觉呢?
陈易舟竟然点头笑着说:“挺喜欢。”
江望远将自己问题又补充句,“说是那种喜欢。”
“哪种喜欢?”陈易舟有些不解地看着江望远,
江望远也不知道陈易舟是真不明白自己说话,还是在装着糊涂,他抿抿唇,忍不住又问句,“你真看不出来?”
陈易舟但笑不语。
在场所有人除岑非怕是都不会知道,赶巧是,剧本里忘声也是死在冬天。
他死得那天大雪弥漫,将整座被血染过山坡覆上层银白,忘声躺在白茫茫雪地之中,他胸口上插满刀剑,鲜红色血液从他伤口汩汩溢出,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他四周是永无休止地厮杀声,刀剑光影仍是在他面前闪过,风中带着浓浓血腥味。
可是他又好像在这厚重血腥味中闻到合欢花香气。
白雪落在他长长睫毛上,他仰头望天,雪花洋洋洒洒地顺着风飘下,他就要死,就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江望远看到陈易舟这个表情瞬间明,也是笑笑,觉得自己之前为陈易舟操心都操进狗肚子里。
怪不得陈易舟什背景也没有却能年纪轻轻在娱乐圈混出这大名堂来,江望远叹口气,论情商他是比不上陈易舟。
陈易舟并不知道自己随便个笑容就能让江望远脑补出那多东西来,他不是傻子,岑非已经表现得那明显,他自然也能看出来这个小少爷对自己有着特殊好感。
他确实挺喜欢那个叫岑非小少爷,但至于是哪种喜欢,他目前也没有定论。
反正时间还多是,他可以与这个小少爷再相处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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