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译秋边拉着衣服拉链,边点下头。
梁译秋:“你今天还是个人在家吗?”
“嗯。”
“今天走不开,托人送点东西给你,等会儿应该就能送到你那里。”梁译秋声音仿佛是秋日里带着麦草香阳光,他对岑非说:“祝你新年快乐,小天使!”
岑非心中颤,他不明白梁译秋为什会称呼自己为天使,这个称呼让他觉得好像有种尖锐疼痛从骨头里蔓延开来,而同时又种新生希望将他救赎,好半晌,他对电话那端梁译秋说:“新年快乐,还有谢谢你。”
与岑非挂断电话后,梁译秋突然从饭桌前站起来,抓起衣架上外套就要出门去。
完全地控制自己思想,很多很多时候,个人越想在脑海中避开某样东西,越会频繁地想起他。今天岑非就是这样,他呆呆地看着眼前卷子,脑子里点思路也没有,在外面烟花炸开刹那,他忽然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
他是个多余人,他没有朋友,他父母从来都不在乎他,他同学也总是会有意地避开自己,岑非知道是他自己问题,却也因此更加难过,他视线转移到自己手腕上,他动动唇,紧紧地抓着手中中性笔,手背上青筋凸起,眼睛蒙上层厚厚哀伤。
他偏过头看向窗外,外面是万家灯火,绚烂烟花将夜空点亮,喜庆鞭炮声充斥在他耳边,而他却是难过都要哭出来。
而他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他愣下,走到柜子旁边拿起手机滑下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梁译秋欢快问候声,“喂,在干什呢小呆子?”
梁爸爸对他此时行为十分不满,以为他又要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去,顿时把手里筷子放下,把手在桌子上重重拍,拉着脸问他:“大过年你要去哪里?”
梁译秋丝毫没有被梁爸爸威严吓到,解释说:“同学今天个人在家,想过去陪他。”
“你过去陪他?你怎不陪陪你老父亲!”
“妈这不陪着你吗?”梁译秋觉得他爸爸非常无理取闹。
梁爸爸刚想说你今天要是出去红包就别想要,却被梁妈妈打断他话,她问梁译秋,“是去岑非家里吗?”
岑非仿佛在瞬间被人从黑暗深渊边缘拉回来,冰冷灵魂终于能够与这世间万物起享受阳光,他嘴角不自觉地也带抹笑容,松开刚才直抓在手中中性笔跟他说:“在做数学题。”
“今天也不休息下啊?”梁译秋语气里带着吃惊。
岑非低头望着自己不远处数学卷子,轻轻地嗯声。
“是不是打扰你?”梁译秋在惴惴不安地问着。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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