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已经很久没有来这片居民楼。
斑驳墙壁,两栋楼中间狭小过道,谁家喊声隔着过道都能听到,以前周大雷总被雷妈脱裤子揍,揍得两个屁股蛋红彤彤,雷妈“开工”,梅姨就在对面推开窗户,饶有兴致地趴在阳台喊:“——雷仔,又犯啥事?说出来你梅姨给你评评理。”
相比而言,顾女士就比较爱面子,骂人压着
谢俞道:“就几步路你接个屁。”
周大雷:“哥俩好,不管就要来,要是留在家里又要被这群女人念叨……对,岚姨来吗?”
“她不来,”谢俞说,“她说有事。”
“这不说还没觉得,说感觉真是好久不见。”周大雷又道,“那行先挂电话,洗把脸。”
谢俞从下车时候,周大雷叼着烟,穿着人字拖,蹲在路牌边上抽烟,来来往往人见他都绕道走,以为是哪个社会哥。
谢俞和题王两个人争到睁不开眼,后来两人扔下个截止日较高下约定后,心照不宣地再也没有上过线。
刚开始谢俞以为这又是不要碧莲计策,后来悄悄守几天,发现题王真没有上线刷题,他还觉得挺意外。
离上次上线,已经过去快个月,谢俞点开那个智慧果APP——智慧果在屏幕上旋转两圈,然后弹出来行大字:由于投资商撤资,游戏暂时下线。
“……”
真凉?
谢俞抬脚踹踹他:“装逼装够没,走。”
周大雷直接捏着烟头往地上摁,三两下灭烟,拍拍裤子站起来:“没装逼,这边长凳不知道被谁给拆,本来应该是很优雅地坐在那等你。”
谢俞顺着看过去,果然站牌边上、本来有候车专座地方,现在只剩下孤零零四根铁杆子。
“牛逼吧,”周大雷说,“什都干得出来,真佩服。”
最近广贸那边走货量不大,许艳梅得空,又想起来谢俞他们马上要开学,提议大家在块儿吃个饭聚聚。
还凉得这彻底?
谢俞几乎都能想象到那群沉迷学习人会说些什:撤资?学习那有意思怎会没有人玩呢,为什热爱学习人那少?
接到周大雷电话时候,谢俞还没缓过神:“谢老板,你晚上来不来啊,梅姨说今天叫你过来吃饭庆祝你开学,叫们给予你些鼓励,让你在新学期挖掘自己在学习上潜能……谢老板?听到吱个声啊,你暑假都在干什,看你每天过得非常迷幻。”
“是很迷幻。”谢俞说,“真他妈迷幻。”
周大雷起得晚,打着哈欠,身上就穿条裤衩子,另只手里挎着白底红花还掉漆铁盆往屋外走,他把洗脸盆搁在水龙头下面,拧开开关,边听着水流声边说:“你几点来?去车站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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