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雷摸出来包烟,躲在墙角抽完根,谢俞看看时间,正准备回去,周大雷才伸手拉他,低声问:“你到底怎想,你别走,蹲下来,们好好聊聊。”
“蹲个屁,不走赶不上公交。”
“那们就边走边说,”周大雷立马妥协,“你走慢点。”
周大雷设想过很多种理由,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公交最晚就是九点钟那趟,等车时候,谢俞三言两语说完,周大雷听完之后连连骂好几声脏话,除脏话都不知道说什:“姓钟狗屎玩意儿……”
周大雷没能说下去——因为谢俞沉默会儿,打断道:
“是。”
谢俞又反问:“你怎知道?”
这话说得周大雷火气直接冲上头顶,被欺骗心情过于强烈,时间都忘去思考‘他家谢老板为什要这样’:
“怎知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抄你那多年作业,你写那字,不管是写得快、写得慢,连不连笔潦不潦草,就算你换左手写字都能认出来!”
谢俞第反应想说“不是”,可“不是”两个字在嘴边绕半天。
周大雷这话问得太认真。
跟他认识那多年,平时总是看他嬉皮笑脸,心也大得很,认真起来次数屈指可数。除小时候喜欢玩具被人抢走,离得最近就是大美走那次,喝好几瓶酒,坐在巷弄口,醉醺醺地问他:“大美还会回来吗。”这人
回不回来说不准,每个人都有自己路要走。
谢俞看着他,暗暗叹口气,还是说:“会回来。”
他开始是生谢俞气,气完,又控制不住替谢俞生气。
气得周大雷拿烟手都在抖,满脑子都是‘操’。
谢俞为防止他当街秀段黑水街大师级国骂技术,直接踹他脚:“行,车来,你别在这杵着,回去休息。赶紧滚蛋。”
“……”
谢俞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败在这个上头。
“跟你那多年兄弟,你就这样骗?”周大雷边骂,边被谢俞扯着衣领往边上角落里带,“头次问你怎成绩降成这样你怎跟说,说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生就是起起落落,敢情都在这跟放屁!”
周大雷说通,还是气得不行。
谢俞任由他骂,没还嘴,堪称是有史以来脾气最好回:“骂够吗,没够再接着骂。”
寒假这段时间,周大雷有事没事就戳戳他,还都挑他刷题时候,经常半夜来句:睡吗谢老板,你在干嘛呢-
没,打游戏-
什游戏?
谢俞本来没当回事,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哪儿都不太对劲。
周大雷心里那个隐隐约约念头不断往上冒,他走上前几步,敛脸上所有表情:“你说话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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