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注意到楼下那辆看着会飞车熄火,半分钟后车门开。
从车上下来个人。
那人手腕上戴着块表,身上穿是件做工考究黑衬衫,镂空盘面上镶圈钻,衬衫袖口很随意地折上去几折,露出半截手腕。折上去衣袖上沾着不明污渍,米白色小块,被黑色衬得很明显。
“老大,你真要进去啊,”车窗降下,从驾驶位上钻出来颗脑袋,脑袋主人染是头抢眼红头发,红头发左看看右看看,唏嘘道,“还是头回来这个区,这是人住地方吗,危楼
——“明天拆迁公司人可能还会来趟。”
来得够早,陆延心想。
楼里住户大都早出晚归,各行各业,干什都有。
这个点楼里人走得基本上差不多。
陆延最后看眼,确定只有这辆停在这里,后面没再跟辆大铲车什,构不成威胁。他嘴里哼着调,移开视线,盯着从锅里冒出来氤氲热气,指节敲在冰凉瓷砖上。
本来定在晚上演出推到明天,陆延回来放个吉他包就出发去酒吧计划被打乱。他躺在床上打算睡觉,为不碰到那个发型还得跟床板保持距离,就这样憋屈地睡晚。
次日清晨。
跟其他地方不同,七区拆除之后附近已经没有餐馆,即使是早上,摆摊卖早餐流动摊位也不来这儿发展业务。整个七区瞅着跟无人区似。
陆延睡得早醒得也早,不到六点就起来泡泡面,往水壶里加上水,等水烧开间隙背靠灶台,忽然想到某段旋律,手指有搭没搭在瓷砖上敲着。
另只手推开身侧窗户。
陆延屈指在瓷砖上敲着敲着灵感来,手也有点痒,于是把架在墙上吉他取下来。
他住地方是间小单间,二十来平,几件家具以不可思议姿态挤在起。
二十来平里更多空间用来放乐器,几把吉他、不知道从哪个二手市场里淘来电子琴,以及各式各样CD唱片。
正在烧热水乐团主唱陆延抱着吉他,插上电,从上到下扫下弦。
然后照着嘴里哼调又扫第二下。
虽然这片环境不好,尤其是他们这个小区。但从他现在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光芒把半片天染成通透红色。
陆延看会儿,把目光收回来,还是那个下城区,废墟也还是那堆废墟……他目光里撞进辆车。
七区门口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拱门前停着辆银灰色跑车,改装过,车尾巴改得骚气十足,看那架势仿佛都能往天上开。
这是辆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车,附近大马路上横行霸道除小电驴就是二手车,整辆车从车灯到车屁股都透露出‘格格不入’这四个字。
张小辉昨天说什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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