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珩听着这句“为什
”，抬眼去看站在烧烤摊老板对面唠嗑
那个人。
陆延两条腿就比烧烤架长不少，痞里痞气往那儿
站，借着大炮刚才秀那段琴技问老板给不给打折。
老板招架不住：“行行行！九五折，不能再少
！”
陆延显然对九五折并不满意，他凑过去说：“哥，
叫你声
完全够他配套电脑。
肖珩想着，吐出口烟。
肖珩说，“不去。”
翟壮志怎也想不到这个回答，大四辍学实在超乎他想象：“操？你认真？你可想好啊，都走到这个地步，这证都到你手边——”
肖珩不在乎什证不证。
那种适应感好像无形中在印证肖启山说那些话：“你有本事你就走啊，你看你走出去之后到底是个什玩意儿！”
……
只能自己亲手点点把那种空气抽干。
“那你学校还去吗？”翟壮志又问。
肖珩听着这句话，从烟盒里掏出根烟，低头点上。
乱糟糟声音他才在包间门口边抽烟边问：“要不你给老胡打个电话？他说你再不去毕业证就别想拿。”
肖珩不想打：“打给他干什？”
翟壮志：“就当救命。”
翟壮志又说：“又不敢拉黑，怂，这老头还整天找，现在听到手机铃响就他妈发憷。”
“对，”翟壮志最后说，“老大你最近过得怎样？你是真强，这要换是，秒钟都待不下去，那地方，你能习惯吗？”
他上大学之后就没听过课，平时不是趴着睡觉就是玩手机，都不知道这几年浑浑噩噩到底怎过来。
翟壮志蹲在酒吧包间门口，右耳是酒吧纷乱嘈杂声音，左耳贴着手机听筒，两边声音仿佛来自两个不同世界。
然后他清清楚楚地听到肖珩说：“真不去，你跟老胡说声，明天过去办退学手续。”
翟壮志都烟差点掉地上：“你来真啊？”
“不是，”翟壮志实在弄不懂，“为什啊。”
然后在缭绕烟雾中，他动动手指，想到今天白天收到那条汇款信息。
[您账户于今日收到汇款……]
钱不多。
万五。
他这段时间熬夜把之前完成大半模板网站卖给家小公司，这是尾款，总价两万。
习惯。
肖珩在嘴里把这个词念两遍。
他开始住进七区时候，什都不习惯。
刚出来时候以为自己可以，肖家算个屁，然而之前在肖家那种优越生活就像空气样、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时候已经驻进五脏六腑——
床板太硬，前几晚根本睡不着，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到天快亮才能勉强睡个两小时。他对肖启山那种不屑和厌恶，在生活差距面前，仿佛狠狠扇他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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