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明显低沉不悦起来,“你在讨好敷衍。”
“……”
时灼眼神复杂难言地望向他,天地可鉴他刚才说就是真话,可就连他自己也有点摸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紧张什。半晌他极为生硬地话锋转,内容颇有些还击意味地问:“那上校,首都城和罗那城星空,你更喜欢哪个?”
莫森没有第时间回答,“首都城和罗那城不同。”
“说得也是,热闹繁华帝国首都,不是区区边境小城能比。”时灼略含促狭地挑起眉尖来,“看来上校是要选首都城?”
时灼闻言,稍稍迟疑秒,直觉对方句式有些古怪,但也说不上来到底古怪在哪。卡尔作为与他相处时间最长队友,也确陪他看过许多次夜晚星空。
思及到此,他无比自然地朝莫森点点头,接着想要补充还有其他人在时,就见轻纱般浅淡朦胧月光下,莫森眉间皱起痕迹又深两分。
“你喜欢哪个?”白日里冷淡与锋利消失不见,眼下他看起来像是讨要糖果小孩,语气固执坚决地又问遍。
时灼被他语气微微惊到,想也不想地下意识张口答道:“自然是罗那城——”
“真?”莫森视线紧紧盯着他。
时灼丝毫不知他心中想法。
他只看见莫森面庞轮廓,模糊影绰地隐没在夜色中,那双带着深沉冷锐漆黑眼眸,此刻却好像盛有点点星光碎芒,如同小船般载着他浮荡在广阔星河里。
这是他以往从未见到过风景,时灼近乎出神地盯着他双眼看。却不知道此时坐在面前人,也能从他眼中看到相同景色。
直到男人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罗那城星空和无人区有什不同?”
“不同吗?”时灼不假思索地开口,“个太近,个太远。”
时灼不知道怎,竟就被他盯出几分紧张来。甚至于他在监狱中接受狱警审讯时,都从未生出过这样紧张情绪。
若要将此时场景与戏剧情节对号入座,他只能想起出轨妻子被丈夫拷问情节来。
“当然是真。”时灼语调不变地回答,抵在身侧手却不自觉握起来。
莫森言不发地朝他靠近过来,熟悉眉眼逐渐从夜色中清晰显现,“如果是真,”他微微垂眸停在时灼脸前,“你紧张什?”
“……”
“哪里星空最漂亮?”对方问。
“两个地方都很漂亮。”时灼回答得很快。
对他回答并不满意,莫森又换种方式问:“罗那城和无人区星空,你更喜欢哪个?”
时灼眼中浮起轻微怔愣来,随即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意识到自己不该再深究,但莫森仍是不受控制地敛眉开口:“你在无人区每个夜晚,都会和卡尔起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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