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桥却是在夏天退役，回到大石镇。
军队每年有两个退伍季，冬天是常规退伍季，夏天是后来新增
退伍季。
单桥虽是在夏天退役，但比规定退伍时间早
接近两个月。
“单哥会是去执行任务吗？”小猪忧心忡忡，甚至有些愤愤不平，“为什
单哥都退役，还要把单哥叫回去啊？”
叶小船叹口气。
叶小船和小猪站在楼顶，背对充斥着欢声笑语庭院。
小猪说，单桥是上周突然离开，没说去做什，也没说什时候回来，车没开走，行李也没收拾。
“单哥上
辆车。”小猪说：“
看到，是军牌。”
无需小猪继续说，叶小船也已经猜到，单桥是被部队人接走。
部队人为什会来接单桥？
可是“哥”这两个字，已经变得十足陌生。
单桥，单哥，哥，哥。
叶小船张张嘴，却个字都没说出来。
小猪着急道：“你是知道单哥走，才回来吗？”
叶小船怔，“你说什？”
如果立即发动车子，小猪根本追不上来，但叶小船就这顿住，视线越过小猪，看向“有海”那蓝色铁门。
如果下个从铁门里出来是……
“小船，真是你！”小猪已经跑到车子跟前，短短截路，竟是跑出满脸汗。
叶小船将车门打开，余光瞥见从铁门里出来不是单桥，而是阿贵。
阿贵大喊：“小船回来？”
哪里有那
答案不言而喻。
“想不通。”小猪说：“单哥以前是军人，但不是早就退役吗？”
叶小船静默着看向远处。
他知道个小猪并不知道细节，这细节他以前从来没有深想过，现在回头去看，才隐约明白其中缘由。
十八岁之前，他年年冬天在退伍季赶到丹庄火车站，就为等待单桥。
小猪也愣，“你不知道？”
“哥走？”叶小船终于说出那声“哥”，“什意思？他不在远城？”
小猪摇头，握住叶小船手臂，“回家说吧。”
“回家”两个字让叶小船心中微酸，“有海”是他家，小猪让他回家。
和两年前夏季相比，“有海”更热闹，两个哈萨克族小伙正在和旅客们跳舞，阿贵养猫在葡萄架上懒洋洋地眯着眼睛。
见到许久未见人，叶小船忽然有些无措。
他发现自己其实没那冷漠寡情。谁待他好，谁真关心他，他其实都知道。只是童年时受过伤害太深，少年时又太过孤单，被单桥捡到远城后越发偏执扭曲，总是以冰冷面目去对待周遭善意。
“你来给们送杏子？”小猪说：“冬天那箱干货也是你寄，是不是？”
叶小船没有否认。
此时，他最想问是，哥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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