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柊脸色苍白如纸,手上缠着绷带渗着血。他抬起头,看向温玥和明豪锋,无措、委屈,哽咽着说:“当时在坡下走,明恕骑着车就冲下来,不知道……他不是控制不住,他就是冲着,车也没有停,幸好,幸好那个坡不算特别陡,……”
还未说完,夏柊就哭起来。
夏父怒不可遏,愤慨道:“看看你们教出来好儿子!他想干什?为什要伤害小柊!”
明豪锋还没有这样抬不起头过,怒火中烧,却只能替明恕道歉,然后在露台上根烟接着根烟地抽。
温玥盯着明恕看会儿,也转身走。
医院充斥着消毒水刺鼻气味,明恕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他不常生病,上次进医院还是跟着萧锦程吃坏肚子时。
明家,夏家人都来,明恕被拉扯着辗转各个检查室,照好几个片,头上还缝针。
医生问他感觉怎样,他反应有些慢地摇头。
他想告诉医生,他头很痛很晕,像快要爆炸,想吐,还想说他背和右肋痛,呼吸都痛。
可他说不出口。
他也没有别人以为那正义,小时候吃过亏,受过苦他都记着,只是有人给这些积淀恶意裹层柔软糖衣,经年累月,像个牢实茧。
因为这个茧,他从未报复、伤害过任何人。
可现在,这个茧破。
前方景物在不规则地晃动,令人晕眩,明恕双眼无神,紧紧盯着下方夏柊。而他当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时,自行车早已在斜坡上疾驰而下。
夏柊看着俯冲下来自行车,极度紧张和恐惧之下,做不出任何反应。他脑子甚至来不及替他辨识清楚那是明恕,明恕想要报复他。
他们不约而同地认为他是泼
这些痛不是别人给与他,都怪他自己。
他没有资格说痛,因为被他伤害夏柊还躺在病床上。
医院有暖气,但是打从被送来,他就止不住地发抖。他太害怕,看见夏柊手上血时,他以为夏柊快要死。
那刻头上身上痛几乎淡去,他唯担心,是自己杀夏柊。
温玥怎也没想到,明恕会骑着车撞人,她和明豪锋心急火燎赶到医院,面对就是夏柊父母质问。
平路上,自行车对人不定能造成太大伤害,尤其这只是辆供小孩骑自行车。
但辆在坡道上俯冲自行车,足够杀死个少年。
明白自己不能这样做时,车已经停不下来,而夏柊呆若木鸡,面容惊惧而僵硬。
最后时刻,明恕竭力将车甩向旁,他自己狠狠摔出去,头撞在路边栏杆上,而自行车还是伤到夏柊。
明恕忍着剧痛和晕眩看过去时,只见夏柊被压在自行车下面,自行车轮胎缓慢转着,血从夏柊手背上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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