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重山叫辆车带他去,他嗦着田螺,吃着黄辣丁,迷迷糊糊地说:“最喜欢这家苍蝇馆子,如果喀什有就好……”
留恋情绪只有在面对懵懂小孩时才会流露。
像当年靳枢名。
同样,不舍心情只有在不清醒时候才会流露。
像现在斯野。
也许这份后悔和爱情并不矛盾。但靳枢名确是被爱情捆缚在这片大地上。
他不想捆缚斯野。
斯野就该永远站在光芒中心。
离开火锅店,大家唱着闹着赶去酒吧。
斯野已经有点醉,乖乖地软在靳重山身上,在无人看见角落交换亲热吻。
他问:“阿爸,们名字为什和别人不同?”
“因为阿爸家乡不在这里。”
靳枢名给他讲东北辽阔田野,讲秋天绚丽五花山,讲支着大烟囱工厂,讲永远精神十足工人。
他又问:“那阿爸想念家乡吗?”
靳枢名沉默很久,用那时他还无法理解温柔语气说:“想。但是你在这里,阿妈也在这里。”
他当然想带斯野回去,斯野看起来也很想回去。
但个更加理智而淡漠声音说:这不对。
遥远边疆,那不是这个开玩笑自称太古里潮男设计师该待地方。
他问斯野为什时候,如果斯野说去喀什寻找灵感,他都能勉强说服自己接受。
但斯野说是为他。
喀什不会开这种馆子。靳重山想,回到喀什,就吃不到。
睡醒后已经是下午,斯野记得自己赖着靳重山去吃三哥田螺,但不记得说什。
那店开在条深巷
成都夜生活比西北更加丰富,就像斯野说,凌晨四点街边老妈蹄花还满座。
酒吧放着陌生音乐,人们肆意扭动着身体,杯杯缤纷梦幻鸡尾酒被调酒师送到面前,就像魔术般绽开花束。
斯野饮而尽,幽暗灯光笼罩着他。
如果成都夜色是琥珀,他就是这琥珀里精灵。
最后斯野喝醉,靳重山搂着他回家,他醉里耍起小性子,要吃红星路上三哥田螺。
古丽巴依这些年偶尔跟他说,古兰茹孜和靳枢名爱情像喀喇昆仑上雪样纯洁。
他们都为对方放弃最珍贵东西。
不是。
他在心里反驳,起码这不对。
他见过靳枢名后悔样子。
古兰茹孜为靳枢名,放弃家人和族里延续千百年婚姻传统。
靳枢名为古兰茹孜,背井离乡,再也没有回到过重重山岭之外故乡。
他们被当地人视作英雄,但在当年他眼中,他们爱情并不美好。
古兰茹孜在家时间特别少,在被古丽巴依接走之前,他几乎是被靳枢名带大。
幼小孩子什都不动,他只知道阿爸和其他人长得不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