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说,钱锋江是在报复父亲当年偏袒。
钱勇说话很困难,听说警方决定重查钱毛江案子,浑浊眼中突然有光芒,眼泪难以抑制地从眼角滑出。
他痴痴地望着花崇,挣扎着坐起来,竭尽所能道:“谢,
“钱闯江呢?”柳至秦问。
“他隐瞒什,但隐瞒事不定与钱闯江死有直接联系。”花崇说:“他紧张得过头,对钱毛江恨意也很大,可自始至终,他都刻意地掩饰着这种恨意。对,们昨天猜测钱毛江在木屋里虐待过除老板娘之外其他同学,钱闯江说,他给钱毛江送烟时,听见里面人正在扇个男孩耳光。”
“这男孩是谁?”
“他没有看到,只听见哭声。”
柳至秦想想,“男孩,哭声……现在越来越倾向‘报复’这动机。”
可能杀害他?”
“没有。”这次,钱闯江回答得很快,“不知道是谁杀他。”
离开“山味堂”时,花崇闻到股桂花香味。他回头看看,柳至秦说:“里面园子里种不少桂花树。”
“和钱锋江‘交流’得怎样?”花崇边往前走边问。
“赞同你说法,这个钱二少应该与案子无关。”柳至秦手心里居然捏着小把桂花,“他没有掩饰对钱毛江不满,和说话时情绪波动在正常范围内。”
“报复是最说得通。”花崇点头,看看时间,“还早,去趟镇里怎样?”
洛观村受禹丰镇管辖,两地之间如今道路畅通,开车只需半个小时。
柳至秦问:“先去医院会会钱勇,再去找钱盼子聊聊?”
花崇笑,“们太有默契。”
钱勇已快油尽灯枯,明明才五十岁出头,已像风烛残年老人。钱锋江没给他用最好药,也不愿意将他送去市里大医院,就这慢慢熬着,平时很少来探望,只请个中年护工照料。
“嗯,昨天就觉得他没什问题。”花崇拿走戳桂花,握在手里搓搓,满手香味——随手搓香味浓郁玩意儿习惯是跟法医科同事学,命案现场,不得不碰触尸体,就算带着几层手套,并且用消毒水洗过,事后也会觉得手上有味儿,这时候,搓搓香味特别浓东西就很有用。
“还要吗?”柳至秦把剩下桂花也递给花崇,又说:“不过他对你意见很大。”
花崇低哼声,“因为昨天诈他吧。”
“问些有关钱闯江事,他对这个弟弟完全是漠不关心态度。”柳至秦说:“感觉他们整个家,亲情都非常淡。钱勇没多少日子,钱锋江早就开始计划和钱闯江分家产。”
“如果钱毛江确实是死于报复,那钱勇要负很大责任。”花崇搓完桂花,“他不是个称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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