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还能不知道你?”舞伴说:“你在家里待着难受。”
“是啊,只有出来跳跳舞,才觉得这天天,过得还算有意义。”梁萍叹气,“要是哪天出个什政策,不准在公共场所跳舞,恐怕也活不下去咯。”
“说什呢!别说这种不吉利话!六十多年都活过来,怎就活不下去?”舞伴扶着梁萍往前走,“要是你,就放宽心,最苦日子都挺过来,现在生活比以前好,萍姐,你就再忍忍。”
梁萍不知听到还是没听到,脸上表情变得越来越扭曲。
她身后,传来阵笑声。
是不知道!那些死掉人就是惹祸,才被人盯上。怎,你也想被人盯上?”
梁萍不屑道:“都是谣言,警察早就辟谣,你还信?跳个舞而已,碍着谁?说们音箱声音太大,但音箱声音能大到哪里去呀?大得过河边捞沙船声音和隔壁打地基盖房子声音吗?就不信,老老实实跳个舞还会被捅腰子!”
舞伴说不过,只得不停劝说:“少说两句能把你憋死啊?你想跳就跳吧,音量关小些,也没谁要找你麻烦。就是你这张嘴啊,可得改改。你跟看热闹人吵什呢?这些年轻人哪个没有手机,把你通拍,再发在网上怎办?你看看朋友圈里,喏,全是那个什刘辛玉骂人视频,你也想这样啊?”
“不在乎!”梁萍推开舞伴手机,“别给看这些!”
“你是不在乎,但你儿子儿媳不在乎?你家老全不在乎?”舞伴苦口婆心道:“萍姐,你还是听句劝,别老是跟年轻人作对。和年轻人作对有什好处呢?们斗得过他们吗?而且你儿子儿媳本来就……”
她立即转过身,看到刚才跳过舞地方有不少人正在散步,名坐在轮椅上老人穿着极厚棉服,头上戴着看上去就
梁萍脸上皱纹绷,站在原地不走。
“好好好,不说,不说。你别甩脸色给看,那关心你。”舞伴本已妥协,想想觉得还是得说:“不过你自己要有分寸,咱都六十多岁人,好好过日子比什都强。”
“是想好好过日子,但他们让好好过吗?”梁萍眼眶突然红,声音哽咽起来,“在家时候,谁给个好脸色看?这也嫌弃,那也嫌弃,说是亲人,血管里流着家人血,但他们还把当人看吗?,……”
“别别别,别激动啊,这儿人多呢,真是。”舞伴急,连忙接过梁萍手上音箱和包,将她拉到旁,“算萍姐,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多年不也过来吗?”
梁萍到底没让眼泪落下来,“人这辈子啊,想想也挺没意思。你知道为什天天都要出来跳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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