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灿胡乱捋着头发，“
只是不知道该怎
做！”
“你知道，但你没有勇气。”男人
语道破，“帮助老人家脱离苦海有很多方式，你都想过
。但是不管哪种，你都不敢。说到底，还是你不够爱你
外公，你不愿意为他背负责任，你害怕面对警察。”
季灿脸越发苍白，说不出话来。
“理解你。”男人又道：“下手之前，也经历几个月挣扎。凡夫俗子，谁不害怕背负责任呢，谁愿意和警察打交道呢？但后来……”
季灿忐忑地问：“后来什？”
季灿脑中浮现外公扯住自己衣袖幕，用力摇摇头，额上涌出冷汗。
“猜就是。”男人叹息，“知道吗，个受不住病痛人，会向最亲近人求助。因为除这个人，他无法要求别人帮他。小灿，阿尔茨海默病是种无法逆转疾病，你也看到你外公活得有多痛苦。他求过你，求过其他人吗？除你，他难道还能去求你舅母和姨母？你是他最信任人，是他宝贝外孙女啊。”
季灿咬着唇，脑中渐渐混乱。
“他不会去求他们。”男人又道：“他只相信你。他希望疼爱外孙女能帮助自己解脱。”
季灿呼吸粗重，冷汗直下。
月前外公哀求自己时模样，“你什意思？你是谁？”
“？家里长辈和你外公样，多年前也患上阿尔茨海默病。”男人云淡风轻，“不过他比你外公幸运，没有承受太多痛苦。”
季灿急问：“为什？”
男人笑，“因为帮他解脱啊。
“你……”季灿不由自主地后退，“你说‘解脱’是指……”
男人长长叹息，眼神忧郁，“后来，算是孝心战胜恐惧吧。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曾经那疼爱
“但你，好像没能帮到他啊。”男人步步紧逼，“你是在害怕吗？怕帮助外公会承担责任？”
季灿下意识地否认，“不是，不是，不怕！”
“那你为什不帮助他呢？你小时候，他定很疼爱你吧？现在你长大，他却老，老得无法动弹，连选择‘死亡’权力都没有。”男人苦笑，“他那痛苦，想要结束这种痛苦，抱着丝希望向你求助，你却残忍地拒绝他。”
“没有！”季灿声音颤抖，“只是……”
“嗯？你只是什？”
“当然是，让他脱离苦海。”
“也就是说，你，你杀他？”
男人摇头，“怎能这说？是他请求，让他不再受疾病折磨。小灿，你和你外公感情那好，他难道没有向你提出过类似请求吗？”
季灿浑身颤栗，恐惧与异样兴奋在血液中飞速蹿动，“……”
“看来他求过你。”男人轻声说：“可你没能做到。你是在……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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