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整整两年过去,聂靖泽果然仍对当初他所做下的那
略显粗粝的食指指腹重重刮过他的下颚,按在他的脸颊上,顺着他的侧脸一寸一寸地往上挪,摸过他的鼻梁和眉骨,最后按在他的眼皮上方,用力地揉擦起来。
粟息不得不闭上眼睛。
聂靖泽沉声开口,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以一种笃定的语气:“粟息。”
对方唇间温热的吐息喷在他的眼皮上,他的眼皮轻轻一颤。
紧接着,比之落在眼皮上还要重的力度,再度落回他的嘴唇上,带着浓浓的侵袭意味和熟悉的温热触感。粟息闭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嘴唇相抵摩挲的感觉在大脑中无限放大,几乎要冲垮他脑中的意识。
里拖。
粟息身体不稳,抵在座位边缘的手抬起来,胡乱按在了对方的大腿上。聂靖泽挪开那条受了支撑的腿,粟息的手腾空一瞬,很快就被对方面对面地拖入怀里,弓着背脊,半是跪半是坐地待在聂靖泽两腿之间的空隙里。直腰抬头就会撞在车顶的距离。
他皱起眉毛,轻轻挣扎起来,也顾不上思考要用什么称呼:“聂靖泽。”
只是这声名字非但没能让对方清醒一点,反倒是如同什么裹着暗示意味的讯息,让对方无意识地蹙起眉来。下一秒,聂靖泽一只掌心附上他的后背,对着他的嘴唇凶狠地吻了上去。
粟息大脑空白一秒。那一瞬间,他有些摸不清楚,眼前又是哪一夕哪一朝。
他心中隐隐战栗,却不知道聂靖泽是什么意思。抵在对方胸膛前的双手却渐渐卸下力来,惶惑地垂落了下去。
聂靖泽不由得加大了动作。他将怀中人往身前勒,落到粟息腰上的手臂不断地收紧,落在粟息嘴巴上的不再是亲吻,而是吞咽入腹般的啃咬。
就连围绕在对方周身的气息,也渐渐如惊涛骇浪般涌动起来。
粟息睁开眼睛,一眼望入聂靖泽近在咫尺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不偏不倚地捕捉到了对方藏在眼眸深处浓稠醉意之下的恨怒。
一盆冰水当头淋下,皮肤下的血液亦随之冷却下来。
车窗外扫过的行车车灯从眼角晃过,粟息大梦初醒般抬起眼睛,面上一贯平平的神色终于剧烈波动起来。他一边伸手去推身前压着他嘴巴舔吻的人,一边欲要起身往后退去。却忘了此时此刻自己是和聂靖泽挤在副驾座上,后脑勺猛地朝车顶撞过去。
只一瞬间的事情,聂靖泽附在他后背上的手掌挪到了他的头顶。头顶撞入聂靖泽宽厚的掌心里,粟息定在原地,心中涌起酸涩来,“你认错人了。”
聂靖泽闻言一顿,从他的嘴唇上退开,借着近在咫尺的距离,不声不响地沉眸打量他。
粟息面上神色恢复如初,“你让我下去,你等的人随时都会回来。”
一只手带着温度落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