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维边往馄饨汤里加调料,边将手机贴上耳边。
陆封州略沉嗓音混杂着轻微电流声,清晰地落入他耳朵里:“你在早餐店里还有工作?”
明维说:“没有。”
“那你在干什?”陆封州问他。
明维没有再回答,而是挂掉电话端起那碗馄饨,径直走出店外,最后停在黑色商务车后座车窗前,俯身看向车内人,笑容乖巧地问:“陆总,要吃小馄饨吗?”
任何包厢班,直接将他遣去打扫每层楼楼道卫生。
于是整个晚上,明维都跟在会所里保洁阿姨身后打扫楼道。
大约是干体力活,他吃下去晚饭消耗得很快,到凌晨十点左右,就饿到肚子开始叫。扫完楼道以后,明维从后门员工通道溜出去吃夜宵。
他没有跑太远地方,直接走上次巷子,去有奶茶店那条街,最后停在自己常去那家粉面铺子前。店铺营业到十二点,此时老板还在店内没有休息,见到他进来甚至有些惊讶。
往常明维都是清晨下班后,才会来店里吃早餐,这天深夜突然出现,确有些不合常理。老板年纪不大,孩子也才出生没多久。明维来不凑巧,恰好撞上老板娘人不在,老板正手忙脚乱地给孩子换尿布,只能满脸歉意地让明维等等。
鲜肉馄饨香味立刻飘入车内,陆封州目光定格在他笑容上。大约是道旁路灯太暗,夜色又太浓,陆封州竟然觉得,他那副讨好模样此刻在自己看来,似乎也不再像往常那般虚情假意,带着极强目性。
刚刚结束商务应酬,晚上没来得及吃饭陆封州,最后鬼使神差地打开车门走下来。
肚子里传来强烈饥饿感,在见到陆封州那刻,似乎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明维把自己那碗馄炖让给他。陆封州在餐桌前落座,伸手去拿筷筒里筷子。
令人意外是,他分明穿着昂贵又正式衬衫与西裤,坐在这样小店内,却并未露出任何无法适应抵触或是嫌弃情绪。他手上捏着白色瓷勺,眉眼淡然得如同坐在家中餐桌前吃早餐。
明维实在是饿得不行,礼貌地问他能不能自己来。
老板愣愣,有些不好意思地应允他要求。
明维说声谢谢,走到窗口后面,动作熟练地掀开锅盖,往锅里沸水下鲜肉馄饨。他曾经在早餐店打过工,煮馄饨对他来说不算是难事。
窗口恰好就设置在店门边,店铺没有装玻璃门,只在过道前挂简约门帘,明维站在窗口里面,抬头就能看见店外路边。
当他看见马路上那辆熟悉商务私家车,从视线内开过后不到两秒时间,又缓缓倒回来时,明维馄饨已经煮好出锅。而与此同时,他放在口袋里手机也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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