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尹寻思接下去该说什、怎说。除荣钧,他从未关心过其他人,而荣钧过去头部受伤,影响思维,说话做事跟小孩似。他虽是弟弟,却经常像哥哥般叮嘱荣钧吃药休息。面对萧栩,自然不能是这个态度,于是尽量客气道:“那现在好些吗?在家还是医院?”
“当然在家啊。”萧栩笑:“中个暑就去医院,还没那娇气。放心,已经好,只是还有些乏力。”
柏尹心里道:你还不娇气?嘴上只说:“那就好,你老实在家休息。”
说完觉得这话说得不对,“老实”二字有些过,萧栩老不老实不在他能管范畴。
“嗯。”萧栩竟然没有反驳,软着嗓子道:“你怎放假也不回来?”
“你……”柏尹微蹙着眉,“你中暑?”
萧栩似乎没想到他会因为这种事打电话,顿两秒,才不大自然地笑道:“钧哥给你说?”
“嗯。说你回来就中暑。”柏尹道。
其实他并不想强调“回来”,却不假思索地说出来。这是种不动声色抗议——你回来怎不说声。
可这抗议莫说是萧栩,就是他本人也未察觉到。太过晦涩,近乎是出自本能不满。
从上铺探出半个身子,看,惊道:“`操,柏尹你没事吧?怎出这多汗?赶紧来吹吹,别中暑。张凯,把风扇转过来!”
柏尹接杯水,饮而尽,拿起手机往门外走,声音仍有些喘:“今天跑快些,没事,不用管。”
“你干嘛去?”张凯喊。
“给家里打个电话。”柏尹说。
室友都认识萧栩,“栩哥栩哥”喊得比他还欢,他却不想说“给萧栩打电话”,只好拿“家”当挡箭牌。
柏尹条件反射摆出荣钧:“哥被顾先生带去山里避暑。”
“所以你就不回来?”
“……”柏尹卡下,不知怎地,萧栩那病怏怏声音挠在他耳膜上,竟有种异
萧栩那边又卡会儿,柏尹听得见对方比平时略急呼吸声。
大概是还病着,他想。
“们小尹长大,会关心人。”萧栩说:“栩哥很欣慰噢。”
柏尹微怔,声音冷几分:“你现在怎样?为什会中暑?”
“仲城热啊,中暑很奇怪?这不刚出差回来吗,劳神劳力,时差没倒好,就中招呗。”
宿舍楼下有片宽敞院坝,晾衣绳上挂着未收被子。柏尹走到条被子后,待呼吸彻底平稳,才找出萧栩号码。
上次通话,已经是个多月前。
拨出这通电话并无他想象中费劲,萧栩声音传来时,他也未感到意料中尴尬。
好像他本就该关心萧栩身体似。
“小尹。”不知是不是尚在病中,萧栩嗓音有些涩哑:“怎突然打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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