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反正是没怎睡好,眼睛有点红,他站在镜子前歪着脑袋瞧霜打茄子般自己,突然眼睛亮,神采奕奕地嘀咕道:“吃鱼!”
中午柏尹果然做鱼,香酥,皮焦肉嫩,外面还浇盅小米辣酱汁。
萧栩吃得满足,之后几日又跟败胃般,吃什都提不上劲。
最麻烦是,晚上睡不着觉情况也越来越多。
从小
柏尹没有继续问,两人凑在起分食宵夜,吃完后柏尹问:“你住哪里?”
他很想留下来,但莫名说不出口,只好道:“你还要做题吧?那不打搅你。”
心里却在喊:这客气,你也该客气点,请留下来啊!
柏尹显然没听到他内心呼喊,“行,那你早点休息,路上注意安全。”
从小区出来,他才想起刚才稀里糊涂就跟柏尹回来,车还停在学校门口。
松开他,顺势将他拨到里侧,“这儿骑车没人管,你注意看路。”
周围人声鼎沸,十七八岁学生们精力旺盛,面对面说话也靠吼,路边摊小贩也不停吆喝,本是喧闹无比,萧栩却听见自己心跳。
噗通噗通,像要从胸口跳出来样。
从校门口步行到住处只需刻钟,走完那条拥挤不堪,还有安全隐患路后,还需拐进条相对安静小巷。萧栩心中有杂念,埋头走路不说话,柏尹也不说话,但始终让他走在里侧,中途有人骑车经过,柏尹还抬手拉他下。
到家,柏尹把奶黄包和虾饺腾出来,不等他开口就说:“买鱼,明天剖干烧,你想吃就来。”
夜色又深些,同样小巷,个人走与两个人走终究是不样,何况那人还将他护在里侧,有车经过时,会碰碰他手臂。
回到自己家里,他躺在睡惯床上,反倒失眠。保护他人太多——上下车时总有人帮他挡住车顶,有时参加重要活动,萧栈还会为他安排贴身保镖。他翻来覆去,从床头滚到床尾,努力想压下胸中那股心潮澎湃感觉,却毫无用处。
只要想到柏尹揽住他肩那下,还有后来碰他手臂那下,心跳就拍快过拍。
柏尹身上有很浅汗水味,靠得最近时,他闻到,这会儿想起来,非但不觉得难闻,还生出想深吸口冲动。
他将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嚎几声,感觉身体里烧着团火,非得出去跑个几公里才能浇灭。
“啊?”他想着心事,反应慢半拍。
“谢谢你宵夜。”柏尹夹起奶黄包尝口:“不错。”
他连忙说:“来!你多淘些米,这阵子都没吃过顿好菜!”
“嗯?”柏尹撑在桌沿上,抬眼略显不解地看着他,“你们家……”
“最近工作忙。”他胡诌道:“吃得很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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