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栈也是孩子,想许久才道:“算命先生说妈妈和爸爸不是命中注定对,他们没有夫妻相。”
他听不懂:“没有夫妻相又怎样?”
“没有夫妻相,就不能和和美美过辈子。”
他似懂非懂,之后小姑离婚,他又听见下人们小声议论:“就说他们迟早得分吧?往大说,门不当户不对,小姐那是时被爱情冲昏头,哪里过得辈子?往小说吧,你们发现没?他们点儿夫妻相都没有!”
又是夫妻相。那天他找来小姑与姑父结婚照瞧很久,硬是看不出什叫“有夫妻相”,什叫“没夫妻相”。母亲来,笑着问他看小姑照片做什。他天真地问:“妈妈,你知道怎看夫妻相吗?”
年轻人大多不信“命”,萧栩却是信。
生在萧氏那样大家族,又是最得宠幺子,他衣食无忧,被长辈保护得极好,却不代表他丝毫不知豪门里纷争情仇。
他父母并不像人前表现那样和睦,萧栈是他大哥,亦是萧家正牌继承人,却不是他唯兄长。他父亲情种个,不知给他生多少兄弟,养在外面有,带回家也有,其中个还是什影帝,油腔滑调,令人生厌。他母亲早些年闹过,最近几年不知是死心还是习惯,不再拿“小三”和“野种”说事,两人各玩各,同处屋檐下,倒也相安无事。
他姑母与叔伯们,婚姻状况也是乱七八糟。到他这辈,家家仍有难念经,唯有从小就是表率萧栈正儿八经娶妻生子,至今未闹出荒唐事。
大约正是见惯父辈理不清风流债,他在最该为情所困青春时代活得像个性冷淡,26岁才对着个小自己8岁男人情窦初开。
母亲十分诧异,旋即苦笑道:“如果知道,大概就没有你和小栈。”
那时他不懂,长大后才明白,母亲意思是——如果早知与你父亲不和,又怎会嫁到萧家来?
潜移默化中,“夫妻相”三个字已经种在他意识里。周围有哥们儿找新女友,他时常盯着女方出神,单纯想看看两人有无夫妻相,却时常被吐槽为“图谋不轨”。他不解释,解释起来就太麻烦,那些哥们儿也
问大师“与他有没有夫妻相”,看似无厘头,实际上却是他潜意识里担忧。
很小时候,母亲将位算命先生请到家里来,他对那“高人”很是好奇,躲在门外偷听母亲与对方对话。
先生说话高深莫测,年幼他听得满头雾水。后来母亲在房间里边哭边喊,不停摔砸茶具,他吓得躲进萧栈怀里,哭着问:“哥哥,妈妈疯吗?”
“妈妈没疯。”萧栈说:“她只是很生爸爸气。”
“为什要生爸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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