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正身形,尽量令自己看上去不像晕倒过,客气地将人带进宅中。
柏云孤正好从楼上下来,穿是浅色休闲装,笑道:“小单,来得挺早。”
他见到柏云孤,心中就涌起热流,忽略夜里独自承受痛苦,强打精神扯出个微笑,“早上好,柏先生。”
柏云孤投来淡然瞥,问却是单先生,“用早餐吗?”
单先生摇头,“没有。”
勉强站起来时,他额上已经有冷汗,身形轻微地摇晃。
他深吸口气,稳住脚步,这才蹙眉看向贵客。
或许可以叫贵客声“单先生”。
直到视线以平视方式相触,他才怔怔发现,对方眼神、气场竟是与柏先生有几分相似——同样冷漠而高傲,像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有所不同是,柏先生眼中时常含着近乎虚假笑意,而这位眸子里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感情能够映射出来,连伪装都不屑于。
他从未见过这样人,时不知作何反应。
或许是雇佣兵本能尚在,秦轩文警惕地醒来,神智却并不清醒。
阳光刺得他双眼发痛,记忆有些许断片,只想起自己在为柏先生守夜,这里是落雀山庄主宅,所以他想,此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理应是柏先生。
来人西装革履,不做声色,他头部胀痛不已,视线未往上移,却向眼前西装裤伸出手,轻轻拽住,“柏先生。”
他并不知道,自己认错人。
“你是‘孤鹰’护卫?”道低沉肃然声音从上方传来,他手指僵,猛抬起头,才知自己牵着哪里是柏先生,分明是柏先生请来那位单姓贵客。
“那正好。”柏云孤笑笑,“尝尝这里酱汁捞面。”
说完才看向他,“去做两份来,再沏壶红茶。”
“是……好,柏先生。”
“‘孤鹰’。”单先生突然开口。
“‘孤鹰’起来吗?”单先生问。
他意识到,对方口中“孤鹰”指是柏先生,而不是雇佣兵团。
这很稀奇。柏先生朋友、情人绝不会将“孤鹰”二字挂在嘴边,不管是迟幸还是许相楼,都会唤声“柏先生”。
“孤鹰”这称呼,带着几分畏惧、疏离,甚至还有敌意与调侃。
但面前人显然不是柏先生敌人,否则不会被请到山庄来,更不会早造访主宅。
尴尬与羞耻令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短暂愣神后,他双手撑地,想站起来,但甫用力,周身关节就痛得像被打穿般。
他踉跄步,膝盖险些撞到地上。
贵客并未扶他把,却是往后退步,冷眼看他挣扎。
他心里突然蹿起怒火与不甘,不愿在个陌生人面前露怯——能在落雀山庄主宅外守夜雇佣兵,怎能叫个外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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