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而残忍征伐,他双腿早就无法支撑住身体,柏先生裹着浴巾离开,他趴在湿漉漉地板上,许久才缓过口气。
卧室。
“过来。”柏云孤右手夹着支烟,左手朝他招招。
“但就算退远,你不也能听到吗?”
“……是。”
柏先生闭上眼,没有再追问。
他抓抓自己西裤,小声道:“柏先生,您想念云寒先生时候,如果很难过,可,可以告诉。”
柏先生睁眼,“向你倾诉?”
晃,就已经十年。
那天他没有看到小少爷眼泪——眼泪都被雨水冲刷掉,今时今日,他更不可能看到柏先生泪水。
他望着柏先生挺拔背影,渐渐有些出神,直到听见利落脚步声,才猛惊醒,发现柏先生已经完成祭拜。
柏先生还是来时模样,面容沉肃,连眼眶都没有红,从他身边经过时,目光如刀地看他眼,“走。”
他心脏抓紧,连忙跟上去。
地颤抖。
他猜想,小少爷定在哭泣。
怎可能不哭呢?
长兄如父,柏云寒是小少爷唯亲人。
时间,他也想哭。
他摇头,“不。知道,您从不喜欢倾诉。但即便是您,应该也有需要人陪伴时候。可以陪着您。不说话,只是陪着您。”
须臾,柏先生笑笑,未作回应。
车到落雀山庄,保镖各自散去,他陪同柏先生回到主宅,正犹豫要不要离开,忽听柏先生道:“你留下。”
他眼中雪亮,明白柏先生需要发丨泄,而自己是现成发丨泄对象,低头轻声道:“是。”
浴室水雾迷蒙,他红着眼眶吞丨咽,被按在墙上贯丨穿,柏先生在他耳边喘息,将切晦暗情绪全部宣泄在他身上。
回程路上,柏先生似乎有些疲惫,眉心轻微皱着,眯眼看窗外风景,像是沉入久远回忆中。
他坐立难安,想说几句什,又怕惹柏先生不开心。
此时柏先生,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
“你今天为什站那远?”倒是柏先生先开口。
他刚犯嗜睡毛病,闻言立即挺起腰背,“您在和云寒先生说话。”
他想要穿过人群,陪小少爷跪着,再用自己衣袖,擦掉小少爷脸上眼泪。
可他根本走不动。
他才十岁,高大强壮保镖拉着他,紧紧捂着他嘴,他只能睁大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小少爷。
闪电从天际劈过,将阴沉天幕撕开道亮色,大雨倾盆浇下,把把黑伞撑开,唯有小少爷没有伞。
小少爷身影在灰白色雨幕里变得模糊,后来有人将小少爷扶起来。小少爷转过身,湿透额发遮住双眼。他不知道小少爷眼睛是不是血红,只看到小少爷苍白脸颊与绷紧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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