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他就上网查过——专家们都说,怀孕女人情绪容易躁动、不安,需要丈夫陪伴与抚慰。
他并非女人,症状却更加严重。
而他日夜想念柏先生,不仅没有陪伴他,还将他送人。
与抑郁相伴是无休无止呕吐与因激素动荡而随时涌起欲丨望。过去在队基地或是落
他登时明白,俞医生到来与柏先生没有丝毫关系。
“柏先生……”他局促地问:“柏先生还好吗?”
俞医生诚实道:“只是‘孤鹰’名医生,柏先生近况打听不到。”
他垂下头,再次抬起时眼中已经泛起消沉笑意,“您来找,是想帮将小孩生下来?”
“除,还有谁能帮你?”
他只是无法再陪在柏先生身边而已,没有关系,他腹中还孕育着小雀。
他要将小雀平平安安地产下来。
怀孕已有五个月,小腹隆丨起形状已经难以遮住,而天气也正在年中最热时候,他很少出门,对这座城市几乎无所知。
单於蜚将他领到这里来之后,就没怎过问他生活,也没有催着他“上工”。
他自是诧异,猜不透单於蜚心思。
你。”
窗帘拉得并不密实,城市紫红色夜光像清晨薄雾般洒落在窗台上。
他缓好阵,这才向窗边看去。
那里放着几盆绿植,在夜风下舒展着枝叶。
此时是凌晨三点,但醒过来,便再也睡不着。
沉默良久,他道过谢,又红着脸问:“俞医生,您能不能帮个忙?”
“什?”
“帮……取件柏先生随身物来。”
俞医生望着他微红眼,明白他意思,与他约好下次见面时间,离开前千叮万嘱,要他爱护自己,就算再难过,也要挺到将孩子生下来。
他苦笑着答应,并未告诉俞医生,自己已经出现抑郁症状。
从这点来看,单於蜚当真与柏先生极为相似。他过去从未猜透过柏先生,如今亦不明白单於蜚心里在盘算些什。
单於蜚与柏先生相似,像命运给予他救命稻草。
他紧紧握着这根稻草,知道荒唐可笑,却不敢轻易丢弃。
前阵子,俞医生突然出现,他惊喜不已,以为柏先生改变心意,准备让俞医生接自己“回家”。
俞医生却无奈地叹口气,问他在这边生活得习不习惯。
他从床上下来,将房间里灯都打开,瞳孔收紧,又渐渐散开,努力适应着光线。
这是单於蜚给他准备公寓,室内面积两百来平,位于这座繁华城市高档住宅区。
他住进来已有个月,每天晚上重复做着模样噩梦。
这噩梦却成维持他生命毒药。
梦里发生事太过惨烈,才将现实衬托得不那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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