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先生也喝酒,喝得还挺多,但酒意不上脸,仍是气定神闲,全无醉色。
夜已深,柏云孤起
柏云孤神色微变,打量他片刻,而后在他扎手短发上按,“楚臻在明氏附近私人公馆订座,后天,你也来。”
公馆大隐于世,门内别有洞天。
据说整个金融港最鲜美海味都供向这里,每顿都是天价。
“孤鹰”在此犒劳手下,“外人”仅有秦轩文人。
秦轩文知道,柏先生大概是要走。
被触碰仅是后颈,可舒坦感觉却顺着背脊,慢条斯理地爬到尾椎。
他竟是就这睡着。
醒来时已躺在沙发上,天空依旧晴朗,佛珠仍然在手腕上,柏先生却不在。
分秒懵懂后,他噌地站起来,动作太大,眼前忽然黑。
“柏先生?”他着急地喊。阴霾在身体里扩大,好似此处并非自己家,而是小时候最熟悉荒郊野岭、战乱血域。
是能随便送人。他盯着佛珠看会儿,抬头就撞进柏先生眸中。
“这……”
“收着。”柏云孤从他身边走过,不再看秦却,转身下楼。
正是午后,谢姐离开前已经给小雀喂过餐食。小孩儿都嗜睡,小雀见生人,兴奋劲儿过,就趴在木床上睡着。
秦轩文用谢姐屯着材料做两份西式简餐,收拾妥当后将佛珠挽在手上。
众人并不拘束,推杯换盏,大快朵颐,柏云孤不凑他们热闹,坐在主位,指间夹着支烟。
秦轩文坐在他身边,认真地剔着鱼刺。
柏先生不定会吃,他却定要剔。
佛珠仍然挽在手上,随着手部动作而晃动。
他得开车,本不该喝酒,刚才却与明久他们干好几杯,眼下是没办法送柏先生回酒店。
“柏先生!”语气更加焦急,长腿碰倒茶几边垃圾桶,他也因此踉跄着地。
“喊什?”柏云孤出现在二楼楼梯边,眉心微皱,似是有些不耐。
“您没走?”他喜出望外,顾不得被撞痛膝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二楼。
柏云孤轻嗤,“没个家长样,把你家小孩都吵醒。”
“以为您走。”刚醒人最是控制不住情绪,他勉强镇定下来,眼珠愈亮,“您刚才在陪小雀?”
柏云孤眼就看到,笑道:“给孩子玩意儿,你倒是戴上。”
家里没有外人,小雀睡着就不会醒,他不知柏先生什时候会离开,心里舍不得,表现在外就是股越发黏腻劲头。
只要柏先生不撵他,他就要靠得更近,汲取那份令他感到温暖、安全气息。
他伏在柏先生腿上,眼皮因为困倦而时不时往下耷,后颈被抚摸,薄茧扎在皮肤上,撩起片酥麻。
他惬意地蹭蹭,像只在主人手底下安睡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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