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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熙,晋阳城中起疫病。祖父、父亲都已前往晋阳,必须赶去……”姜达满面愧色,几乎不敢直视梁峰眼睛。他明明答应过,要给帮梁子熙调养身体,可是如今学会防疫,却要抛下友人,实在让他羞愧难当。
谁料那个本该动怒之人却飞快答道:“医者救人如救火,季恩自当尽快赶往晋阳!身上丹石发动已经痊愈,余下不过是按时服药,无妨。倒是你们行走疫区,万万要小心,切莫染上恶疾。”
姜达胸中不由暖:“多谢子熙关心!若是此行顺利,你所传授那些防疫要诀,必会救无数百姓性命!”
“但愿如此!”这些日子,他确实已经跟姜达说过无数时候防疫理论
“什?城西感染伤寒人家又多五户?!那不是胡人集市吗?”听到这话,王汶惊得面无人色,今年疫情来也太早,这才刚刚五月,怎就有疫病消息?
“半月之前,城郊就陆陆续续有人发病,这次应是感染附近商户,才病患才猛然激增。”姜太医可比王汶要冷静多。
“那可怎办?现在离开晋阳,还来得及吗?”他们这些豪门阀阅,每年夏日都要搬进山中庄子避暑,顺便避开可能会爆发瘟疫。只是今年疫情来得太早,何止是王汶,晋阳高门,十有八九都被困在城中。
“若是争先恐后离开晋阳,恐怕会在路上遭遇疫病。而且今年流民甚多,万碰上,岂不防不胜防!”姜太医立刻否决,“如今之计,只能众人齐心协力,防治疫病!”
“这可是伤寒,又有谁能防住?”王汶连连摇头。就算身为晋阳王氏这种门第,他也有数位至亲死于伤寒。若是真能防住,服用寒食散又因何蔚然成风?
“若是真不能防,又何来佛祖入梦?为何偏偏是中正碰上梁子熙,又唤去给他诊病?这不正是佛家所说饮啄吗?!”姜太医也豁出去,把佛祖入梦名头搬出来。
此话出,王汶便愣住。是啊,为什正好是他遇上梁丰?难道佛祖早就看出晋阳有此难,才派他来化解?如果此刻逃出城去,对姜太医话不闻不问,岂不是枉费这千古难求佛缘?
咬咬牙,王汶终于点头:“既然如此,就听姜翁所言,看看如何防治这伤寒吧……”
姜太医立刻松口气:“中正莫慌,已派人去唤季恩,他跟梁子熙相处最久,熟知那些佛祖入梦警示,定能有法子。现今之计当先组织人手,控制伤寒发病坊区。同时把野鼠、蚊虫传播疫物事情宣扬出去,让黎庶有所防范,才能尽可能阻止疫病扩散。”
“都听姜翁!定当竭力相助!”王汶立刻道,“来人呐!快燃起艾香,伺候笔墨,亲自递书,向东瀛公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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