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起来吧。”礼仪已经做足,梁峰弯腰,搀扶起姜达。
仔细打量番面前之人,梁峰不由叹道:“这些日子,季恩着实受苦。”
以前神采奕奕化作憔悴瘦削,淡然自若神态消失不见,姜达面上多几分愁苦之相,可能是思虑过度,就连双鬓也染上白霜。看来这趟洛阳之行,确实苦难重重。
听到这关切话语,姜达目中又有泪现:“若不是主公,恐怕已饿死洛阳城中。不过尚有事相求。祖父骤然过世,不肖子孙却远行在外未能归家。可否请主公宽限十日,待回家祭拜之后,再来府中……”
梁峰拍拍姜达手臂:“此乃人之常情,何怪之有?几日之后便是正旦,季恩不妨回家好好歇息,处理完家中事宜,再回梁府便可。已命人备下牛车,路艰辛,不如乘车归家。”
疾驰而去。
紧赶慢赶,日暮时分,行人终于赶回梁府。姜达看着面前高大寨门,密密麻麻棚屋,不由睁大双眼。
“离开不过数月,怎就变得如此,如此……”姜达都找不出词汇形容。
张和笑道:“自然是郎主功劳。光是新收流民就有数百,部曲也壮大许多。对,之前们还打仗,若是姜医生在,恐怕能多救活几人……”
骑队穿越寨门,又通过外墙,待来到梁府大宅前时,个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姜达见那人,便挣扎着跳下马背,快步上前,双膝跪地,行大礼。
没想到连车都备下,姜达哽咽出声,再次深深躬。有主公如此,夫复何求?
并没留下来歇息,姜达再次登上牛车。害怕他身体扛不住,梁峰派名婢女,几位骑兵护送他回家。看着那远远而去车架,他不由松口气。这下终于却件心事。与姜达关系从平等朋友变成主
梁峰是接到消息,特地出来相迎,没想到直接受个大礼参拜。唬跳,他赶忙走上前去:“季恩何必如此?快快请起!”
“主公在上,请受下仆拜!”姜达并未抬头,含泪道。
在面对流民身后,他确实称梁丰为“主公”。这并非蒙蔽流民说法,而是他真心实意想要投效。不论是防疫法指点,还是洛阳救命之恩,更有祖父医书事。他欠梁子熙已然太多,唯有为奴为仆,才能报偿。声主公,所含情绪何止万千!
“主公”二字出口,梁峰便知晓姜达心思。这样请求,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驳回。于是,他整整袍袖,也躬身行礼,郑重道:“季恩受累。以后梁府内外医病,便要交付与季恩。”
这是承诺,也是应答,亦有对他深深信任。姜达再次以头点地,哽咽道:“承蒙主公不弃,小人定为尽心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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