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延也想跟着离开,谁料梁峰在背后叫住他:“伯远,你可是不喜段主簿?”
梁峰又不是瞎子,这几日奕延表现就够明显,今天棋路更是蛮不讲理,哪里像是下棋,简直像泄愤。
奕延立刻沉默起来,过半晌才道:“段主簿才高,亦能为主公分忧,属下如何不喜?”
你脸上就写着“不喜”两个大字。梁峰简直啼笑皆非,摇头道:“你这是吃得哪门子飞醋?他是能为分忧,难道你就不能吗?放心,任谁都不能替你。”
飞醋是什意思,奕延听不明白,但是后半句却听得清清楚楚。这话他也听主公说过,但是真有个日日陪着主公身边,能跟他无话不说,手谈玩乐,就差抵足而眠家伙,却又让奕延心中憋闷厉害。他自己可是要操练,根本就没那多时间陪伴主公!
芒刺在背。饭饱之后,又品清茶,段钦才道:“若是主公不弃,手谈局如何?上次那局,可是让久久难忘……”
段钦平时极为自律,偏偏喜爱围棋,更难得是发现主公棋路跟他容貌截然不同,大开大合,险峻高妙,颇有几分纵横气象。常年跟那些温吞吞讲究风度士人对弈,段钦怎可能错过这个好对手。因此找到机会,就想约上局。
谁料梁峰还未开口,奕延便冷冷道:“不如陪段主簿手谈局?”
压根没想到奕延会接话,段钦眨眨眼睛:“奕营正也善围棋?”
“伯远可是亲手教出来,思若不如试?”梁峰饶有兴趣答道。
见这小子仍旧沉默不语,梁峰转头道:“绿竹,拿陆行棋来。”
绿竹应声去取,梁峰笑着对奕延道:“能陪手谈,可能不少。但是能陪玩陆行棋,着实不多。怎样,要陪下局吗?”
并不是什话,都能对别人说。段钦确实不错,也深得自己信赖。但是他终究是个相当敏锐,也熟知封建社会规则古人。若是在他面前放太开,难免会惹人起疑。而奕延就不样,身为羯人,
听到这话,段钦也来兴趣:“那便叨扰局。”
阵势很快摆开,两人分持黑白对弈起来。上手,段钦就发现,奕延棋路果真跟主公很像,不过并没有主公那种技巧和布局,反而如猛虎下山、狂蛟出海。狂轰乱炸之下,哪还容得闲闲落子?段钦不会儿就满头大汗,倒不似下棋,反而像被人打顿似得。
不到半刻中,棋面已经塌糊涂,段钦只得投子认输:“奕营正棋艺高超,某自认不如。”
奕延脸上依旧没什表情:“哪里,段主簿若是想下棋,随时奉陪。”
这还真是敬谢不敏,他是爱下棋,又不是爱打架,以后还是再找主公手谈吧。尴尬称是之后,段钦便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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