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入秋,天气并不很热,但是奕延手烫几乎出汗,比起自己体温,掌中那只手更是像是玉雕般,冰清可人。
然而并没停留太久,梁峰已经抽回手,径自向外走去。奕延怔忪片刻,举步紧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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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梁子熙,果然如传闻般吗?”严籍已经见到孙掾,首先确认,自然是这个。
“确如传闻!”孙掾立刻点头,“非但姿容过人,而且温雅有礼,风致翩翩。”
,奕延反应已经跟上来,立刻低头:“郎主要穿平日缣丝袍吗?”
“取那件卷云纹锦袍好。”不论穿黑还是穿白,都不太适合今日场面。不如选件俏色衣袍,更容易突出这张脸特色。梁峰这几天可没白跟孙掾套话,至少知道太守是为标准士人,而且对容貌相当在乎。
奕延微微滞下,就低头道:“小这就去取。”
不多时,洗漱用水和衣服都取来。先仔细擦干净手脸,梁峰站起身,让奕延为他更衣。这是件淡蓝色衣衫,其上绣出浅浅云纹,袖口和衣襟则是更深卷云纹路,袖子宽大,衣摆飘逸,看起来极为淡雅。
用这样件衣衫,点点裹住素白里衣,再用宽带束住窄窄腰身,带上加玉钩,挂囊,服杂佩。玉佩琳琅,触之锵锵。
“难怪能得太原王氏赏识。”严籍不由叹道。就算太原王氏是站在司马腾这边,他要承认,人家眼光高绝,并非什俗人都能入目。
“不过为何不先来见?”想到这里,严籍不由皱皱眉。
“梁录事身体孱弱,怕是病容不雅,才要更衣修容。”
这话听起来就顺耳多。严籍点点头,表示可以接受。旁李朗看在眼里,不由更加恨牙痒。这个梁子熙,每到面见贵人时候,就要使尽心机!他以为这些伎俩到哪儿都能派上用场吗?哼!这次夺城可是事关生死,怕是那张俊脸,也不顶用!
比预料时间还短些,还未到半个时辰,下人便来通禀梁录事求见。严籍立刻精神振:“招他
袭衣衫,遮去憔悴病容,让那无双容色又柔美几分。梁峰展袖笑:“这颜色,可还妥当?”
奕延头垂极低:“郎主穿什都好看。”
这夸奖跟没说差不多,不过梁峰也不指望这小子审美,笑笑便跪坐在地上。奕延赶忙上前步,拿起玉梳,轻轻挽起那头乌发。他手指虽然粗糙生茧,但是动作极为灵活,几下就盘起那头青丝,丝毫没有扯痛半点。
发髻盘好,用纚巾仔细包裹,再着小冠。冠上插横笄为剑型,长而锐,显得头冠越发轻小,别有番味道。
“手艺倒是不错。”梁峰满意颔首,伸出只手臂。奕延微微躬身,扶着那只细弱手腕,帮他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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