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所在面前铜盆中。墨色水里,那轮浑圆日头,已经缺角。日食果真到来!分毫不差!
院中响起嘈杂声,数不清人开始惊呼。锣鼓之声,旋即响起来,锵锵刺耳,却也是驱除天狗必要手段。这是梁峰提前安排,由段钦和崔稷起安抚民众,举行仪式。
然而这声音,对于梁峰而言,更像是遥遥传来战鼓。天威来,葛洪能把握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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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城百姓只是惊惧交加,而位于阳邑守军,却觉得自己坠入鬼蜮。当天空暗下之时,惊雷之声,同时响起来。
升月落,四季寒暑,无人可改。而真正凶兆,其实是‘四国无政,不用其良’。”
这是个辩证问题,引发国朝灾难,并非天象,而是人为。梁荣眨眨眼睛,似懂非懂:“那天象不能示人吗?”
“能。”梁峰答干脆,“但若只有天生异象,才惊惶罪己。国亦不安。生死国事,焉能只待天示?”
他并没有给梁荣彻底洗脑,科普各种自然法则打算。这些思维太超前,对于成长于这个时代梁荣而言,并不是什好事。但是思维方式,和逻辑却能改变。没有任何国家,任何制度是完美,时时关注国家运转才是根本。而不是看到异象,害怕受到上天责罚,才去挽回和修正。那时候可就晚,才会真应天象预兆。
这还是梁荣第次听到这样说法。这个他所学东西,似乎有些不同,但是却并非无法理解。思索片刻,他问道:“那阿父在今日兴兵,是为辟除灾殃,灭消凶兆?”
敌军霹雳砲并未停下,但是里面装火弹,却变成九霄玄雷,轰声砸在阳邑城头!
刘莽只觉身体像是被无形巨手猛力推,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地上。眼前阵金星乱冒,两耳嗡嗡作响,再也听不真切身边动静。这是怎回事?脸上有什冷冷腥腥东西落下来。他茫然伸手摸,发现手上已经染满
这次,梁峰沉默片刻,方才答道:“天威若助,也只能救下上党郡。”
梁荣下子闭上嘴巴,他好像明白父亲真实用意。就像兵书上所讲“天时、地利、人和”,父亲不惧天象异变,只因在他心中,还有比畏惧更重要东西。
正当梁荣沉思之时,天色突然发生变化。原本明亮天空,下子黯淡起来,就像有什东西,遮住日光。条件反射似,梁荣猛地抬头,看向天际。只见那轮白灿日头,突然暗角,就像天空缺块,透出古怪不祥之感。
这感觉,可怕要命,却又神奇让人无法挪开视线。然而还没等他双目被日光刺出泪水,只手已经挡在眼前。
“不要直视太阳。”梁峰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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