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如今局势十分不妙,既要固守城池,又要保住现存半壁江山。兵力放在哪里都是捉襟见肘,又有司马腾在外面瞎指挥。城中守将,未必没有怨言。如果此时梁峰站出来,给他们粮草,给他们后援,对于仍旧那些坚守并州将领来说,不啻于个盟友,甚至依仗。如果下决心把上党作为大后方,那肯花费心力,必定也会不同。
司马腾性情悭吝,哪怕粮草烂在库中,也未必肯发给那些为他拼命兵士。方是让他们驻守,让他们送命,又不肯给钱给粮并州刺史。方则是为他们担忧,给他们后援上党太守。这潜移默化心理攻势,想必也十分厉害。花费些余粮,倒是不足未惜。
“军心还是次要。并州剩下敢战之兵,怕是没有多少。死个少个,总不能都被那些逍遥在外家伙挥霍干净。”梁峰轻叹声。
这也是没办法办法。整个并州都在敌人刀锋之下,多个盟友,总好过多个敌人。如今上党兵力有限,又赶上农忙,屯兵都下去耕种。说到底,是
“东赢公有令,开春之后派兵再攻离石。上党为后援,为大军提供粮秣。”捷报递出十余日后,终于传回文书。可是在官面文字背后东西,实在让人懊恼。
听梁峰如此说,身旁几人面上都有些变色。这样文字游戏,谁能听不明白?不外乎是想阻止府君继续建功,还要把粮食压力往这边倾斜。之前两场大战,是有封赏。但是升官加爵还要等朝廷批复,钱帛粮草也没见到影子。场仗打下来,好处没见着多少,担子倒是背负堆,简直能让人心生怨憎。
崔稷面色就不怎好看:“上党收容流民如此多,哪里还能支持大军粮秣?!不如去信东赢公,就说大战惨胜,死伤过重,无力支应大军讨逆。”
旁段钦皱眉摇头:“若是此刻抗命,说不好会给东赢公借口。不如和晋阳那边大军商议,打下阳邑,又有令狐将军在,应当说上些话来。”
梁峰垂目看着桌上文书,过半晌,突然道:“去年打年仗,晋阳存粮还多吗?”
这话让诸人愣,崔稷道:“怕是有些紧张。只是农事耽搁,就足以并州半数郡县闹出饥荒。”
“那这次派出三位将军,是能征善战之辈吗?”梁峰继续追问。
“若是善战,又何必等到今日?”段钦苦笑道。
粮食不足,军心不振,还要去攻打离石,简直跟送死没什两样。梁峰沉吟片刻,最终拍板:“应下备粮之事,在春耕和收容计划之余,挤出些粮食,以备大军花用。晋阳那边,也要取得联系,该诉苦就诉苦,该陈情就陈情,务必让这些军粮用在刀刃之上。”
段钦闻言,不由微微挑起眉峰:“主公可是要收拢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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