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是胡语。羌、氐、羯虽然都有各自语言,但是匈奴势大,所以诸胡也都会几句匈奴语,就被人称作胡语。这话奕延和王隆都能听懂,王隆面上黑,刚想发作,道银光从他面前闪过。
那小帅脑袋滴溜溜滚在地上,腔子中鲜血溅出十数步,方才停下。
王隆立马闭上嘴。这几天,他家营正脾气似乎越来越坏,连他都不敢胡言乱语。看来场大胜,还是没让这杀神痛快多少。
脚步不停,奕延又来到另人面前,还是那个问题:“山中老营在何处?”
有前人做榜样,那人也不敢猖狂,吞口唾沫才说:“想让说,得先放……”
槍伤,幸好入不深。若是换上三棱刃,再深上几寸,怕是要伤筋骨。
在桌旁坐下,奕延冷声道:“动手吧。”
缝针也不是轻松活计。那护士从身侧掏出个葫芦,打开盖子,股冲天酒气便溢出来。然而葫芦中倒出来,却是如同清水般液体。这是军中特配酒之精,只要在缝针开膛前用上用,就能避免溃疡。不过药性猛烈,抹在伤口上,就像刀斫火燎,若是喝入腹中,说不定会肠穿肚烂呢。
小心翼翼用蒸过白布沾酒精,那护士用布擦干净伤口附近血污。这本该是痛到极处,但是身旁人只是肩头微微抽动下,别说呼痛,就连面色也未更改份。
都尉这些日子,似乎更可怕些。那护士吞口唾沫,拿出针线,缝起来。线是羊肠,针是银针,然而缝在肉里还是让人牙根酸软,寒毛直竖。他亲手给不少人缝过伤口,哭爹喊娘,按都按不住不在少数。但是如今缝来,那人却分毫未曾动弹,似乎缝不是血肉,而是他身上衣衫般。
他话没说完,剑锋已经吻上颈项。喷溅出血,染湿奕延衣摆,滴滴答答往下流淌。
再前进数步,奕延又站在另个人面前:“老营在何处?”
那人可能是真不知晓,哆哆嗦嗦求饶道:“军爷饶命!小跟那些头领都熟,可以打听……”
他没机会说第三句话。
哪敢耽搁,护士飞快结束手中活计,又用酒精擦遭,上药裹牢,退出去。奕延也没看处理好伤口,随手拿起旁外衫,穿在身上,信步走出营帐。
外面,十几个山匪被捆缚在处,大半身上有伤。这些都是匪军中小帅头目,需要进步拷问。
王隆见到奕延,立刻走上前来:“营正,匪兵头目就这些。老营还要再审!”
奕延并没有理他,走到名山匪头领身旁,开口问道:“山中老营在何处?”
老营是山寨藏匿贵重物品地方,只有寨中心腹将领才能知晓。那汉子呸声:“你也是胡人,何必为晋狗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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