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中散指自然是嵇康,才名闻天下,但是终归还是死于非命。但是梁峰现在闻名,可不仅仅是才气。
听王瑸提起日食之事,梁峰摇头叹道:“此事也是偶然,惹来麻烦实在良多。不如王公麾下鲜卑精骑,才是实打实本事。若非王公驰援,东海王又哪能那轻易打下长安?”
这话像是在盛赞,但是也逃不掉另件,就是鲜卑人贪于劫掠长安,未曾护送圣驾,导致天子,bao亡事情。
王瑸闻言不由莞尔:“时也运也,又岂是等凡俗能够料到?不过前些日子天变,还是让人忧心啊,如今两帝并立,着实不是吉兆。”
戏肉来!梁峰看眼面前那笑容不减,毫无忧色男子,淡淡道:“此事,只有洛阳城中贵人,方能定夺。”
在大帐中分主宾落座,王瑸叹道:“可惜来仓促,未带乐伎。否则于子熙踏春游兴,也是件妙事。”
士族出游,讲究就是个风雅气派。就像这宽大到能够摆宴帐篷,和王瑸身后摆设样美貌婢女。哪怕带兵远行赴约,这人也未曾全然放弃享受。
而自己这边,就太过简陋。梁峰轻叹声:“四兄考虑周到,只是国丧期间,难免从权。”
这话即像是为自己找个台阶,也像是点明国丧还是不能太过放肆。王瑸看眼梁峰身上素服,哈哈笑:“可惜因这事,耽搁贤弟婚期。等到七娘过门时,愚兄定会随份厚礼!”
梁峰敛眉微笑,算是默认这个调侃。
“那是自然。不过成都王所立行台,如今远在荆州。北方战事反倒无人关注。就像东燕王,据说要转镇邺城,还不知并州会是何等模样……”王瑸说道这里,微微顿,“家父倒以为,并州匈奴实乃大患,可是鞭长莫及,无力
见他这副模样,王瑸哂:“不过娶七娘,也未必省心。太原那帮人啊,还是太过在乎身家,说不得以后还有烦心事。”
快速建立友谊办法,不是有相同朋友,而是有相同敌人。这话说得粗率,但是透露东西可不少。
梁峰眉峰挑:“出身虽重要,但是时局纷乱,哪里比得上真才实学。王公与四兄这样英豪,可比太原那些浮华之辈要强上太多。”
王瑸和他父亲王浚样,都是庶子出身。平素最讨厌,就是因出身摆出傲慢姿态嫡脉族人。听梁峰这说,他面上不由浮出笑容:“似子熙这般真名士风度之人,又有几个?如今太原也是不济,都是些沽名钓誉浮浪子弟。”
该拉关系拉,该吹捧也捧,王瑸话锋转:“不过风度再佳,若嵇中散那般,也是枉然。相比起来,子熙在上党作为,可就惊人。火化天雷,何等震撼!如今夺阳邑,并州局面怕也好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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