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取个胡凳来。”
着人搬来高凳，崔稷转头对梁荣道：“荣公子，
这边军务繁忙，无暇说太多。你若有意，坐在那里静静观看可好？”
梁荣用力点
点头，也不用崔稷催促，自己坐在凳上，
副求知若渴
模样。崔稷微微笑，不再管他，再次处理起繁杂军务。
不以为意，亲自带梁荣走到沙盘前，伸手指，“这是匈奴兵马，用黑旗代表，支便是千兵。”
那里密密麻麻插着不少旗，似乎有三十上下。梁荣脸色有些发白：“他们在围攻高都？”
“正是，还有太行关也被攻下来。”崔稷手指点，指在另处。
看着代表太行关小城上插黑旗，梁荣面色更难看：“那……那军呢？”
“还在黎亭，明日就要开拔。”崔稷简单答道。
梁荣数算不差，眼看出黎亭那些红旗数量：“只有万五千兵？能胜吗？”
他是读过兵书，知道以少胜多艰难。敌军都多出倍，高都能守住吗？
崔稷微微笑：“这便是荣公子应当晓得。战事瞬息万变，但是韬略要在出兵之前定下。有应对之法，才有取胜希望。还有样，奕将军是主公麾下最厉害将领，大小十余战，不论兵多兵寡，未尝败！”
梁荣小心脏被这话猛地攥住。未尝败！这是何等豪迈之言！那张冰冷冷，也有些怪异面孔冲入脑海。然而这次，他未曾生出以往排斥之感。阿父教导那人时间，比教导自己还多。是不是因为这个？若是自己再长几岁，是否也能替阿父出征，剿灭那些胆敢冒犯上党，乃至并州恶贼？
看着小家伙满面通红兴奋模样，崔稷在心底舒口气。梁荣毕竟是主公独子，若是胆小怯懦，又如何撑得起这份大业？但是这些天，他表现让所有人都吃惊。如此处变不惊，就连不少成人都未必能做到。如今又对前方军事产生兴趣，更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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