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弘!茂弘……王敦若想要这王位,自可与说。何必害天下百姓?”建邺皇宫中,司马睿也躺在床上,病脸色发青。
王导双目低垂,没有回答这问题。压王敦三年,他已经无力再劝说这个大权在握堂兄。
见王导不答,司马睿呜呜哭起来:“当年你在琅琊时,何等亲密。能登上大位,也全赖茂弘。只可惜,天不眷顾!绍儿已贬到交州去,晞儿不过四岁,其母也是你琅琊王氏所出。这孩儿,只能托给你。茂弘,看在你相交份上,还请回护番……咳咳咳。”
便哭诉,司马睿边撕心裂肺咳起来。看着他那衰败容颜,王导长叹声,跪在地上:“臣愿辅佐太子。”
“好!好!好!”三个“好”叠声而出,司马睿用力抓住王导手,满面泪痕。
峰思索片刻,摇摇头,“罢。从江陵撤军,加紧建平郡攻势。”
江陵附近就是云梦泽,就算打下来,想要渡过几个大湖,近逼武昌郡也不容易。在战略安排上,他们本就没有打下武昌意思。若是对王敦逼迫太紧,促使东晋放下内讧,致对敌就麻烦。现在小负场,倒是可以顺水推舟,拿来设局。
梁荣反应极快:“父皇可是想让陶侃和王敦内斗?”
“陶侃是晋国数数二能臣,王敦怎会对其放心?”梁峰很满意儿子点就透聪敏,“众人皆败,唯有他胜。若是其有心报君恩,王敦又会如何处置?”
陶侃出身寒门,但是不论内政还是掌军都相当出色。也是东晋现存名臣之。越有能力,在内乱之中就越不好立足。是投靠王敦,还是忠君报国,实在是个艰难选择。如今江东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再裁撤中流砥柱,还不知晋国会变成何等模样。
五日后,司马睿病逝。太子司马晞登基,王导受遗诏辅政。
得此消息,王敦大怒。然而赵国已经挥兵南下,就算是他,也不敢即刻篡位。得知陶侃竟然在江陵大败赵军,更是坐立难安。番思量后,他撤掉陶侃荆州刺史职位,调往广州。命从弟王廙执掌荆州兵务。随后移镇建邺,监视朝堂。
谁料赵国并没有继续南下,只是掉头打下
梁荣轻叹声:“若是此等人物,能为父皇所用就好。”
“等打下江东,自有英才入彀。”梁峰咳两声,又开口问起其他事务。
坐在旁锦榻上,张婉双明眸,望向面前父子。天子是这两年才开始蓄须,就算病容憔悴,依旧风姿不减,气度绝伦。而太子颔下早已留短须,沉稳刚毅,容貌只稍逊其父。等他四旬时,定然也能有同陛下般……
这便是家夫婿。胸中鼓胀,张婉伸手略略压压心口。低声吩咐宫女,送些羹汤,给两人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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