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远处峭壁千寻,江水湍急。绿荫掩映下,还有古刹影影绰绰。长江这条蜿蜒巨龙,在此地稍稍收束,只要抬眼就能望见对岸。
此处也是东吴当年要塞,周瑜也曾屯兵此处,以水陆联军拒敌。然而此刻,对岸守军早已寥寥无几。兵力和船队纷纷被两个江口战场吸引,出现块白地。
若是能举渡过采石矶,取建邺就如探囊取物。可是赵国舟师尽数投入战场,又哪来舰船运兵?足有数万步骑,要如何才能渡过长江?
面对滔滔江水,奕延只是微微笑,便下令道:“命厢军架桥。”
江水之上,怎能架桥?谁料随着声令下,十几艘巨大竹排破开水浪,向着江心冲去!
军厉害?吱吱呀呀,个个砲架上饱弦,孙焦笑道:“开砲吧。可别伤友军。”
这话也算入情入理。水面混战,若是瞄不准,真有可能砲打穿自家舰船。然而操砲,又岂是那些连准头都拿不定废物?裨将就跟没听到后半句样,用力挥下手中令旗。
濡须口这等险地,又能有多宽敞河道?两三里距离,对于神机军霹雳砲,还真不算什问题。
沉重铁丸,随着抛力飞上半空,越过己方船只,砸向敌人水阵。砲下去,木屑崩碎,巨浪滔天。本就混乱水面,愈发不堪。
仗从早打到晚,晋军仅存水军差点被消灭空。王敦脸色铁青,握紧双拳:“再调荆州水师……”
“丞相,若是荆州水师也来援,怕是武昌难保啊……”有人忍不住道,
“他们能有多少船?给调兵!还有沿岸步骑,律调来,严守濡须!”
他花大价钱从道人手里买来雷方,在敌军面前竟如此不堪。如今京口已经危在旦夕,绝不能再失濡须口!定要把赵军拦在江北!
就像块磁石,越来越多江东兵马,向着濡须汇聚。然而无人问津北岸,支大军避开两个江口,向着另个目标挺进。
“这就是采石矶吗?”骑在马上,奕延双眼微眯,望向前方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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