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又开始呜呜咽咽吹,心却静不下来。
有些事,
“如果运气好这个月能下点儿雨,补种点大豆、番薯、甜菜什,也能多少有点收成。”
“你说……会下雨吗?”
胤祚白他眼,道:“你当爷是百科全书呢,没完没问。”
到底还是答:“起码今明两天不会下雨……别问后天,爷能看出这两天天气就很不错。说,爷怎觉得你比爷还像不识人间疾苦大少爷呢?”
陈拙噎噎,又道:“你不是说你皇阿玛是明君吗?怎就拿旱灾没法子?”
时任平江主簿王梦雷写《勘灾诗》,是不是很形象?”
“你居然还笑出来!”陈拙冷哼道:“百姓生活无依,你却顿顿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今儿建园子,明儿赏字画,连做把椅子都穷极奢靡!你少买个花瓶,便可供家子吃喝不尽!若清廷都是你这般模样,亡国之日不远!”
胤祚嗤笑道:“爷买个花瓶银子确可以买家子辈子吃喝不尽粮食……可是花瓶到底不能吃啊!若不花银子把它买回来,别人怎把它变成粮食吃掉呢?”
“额……”陈拙有点晕,这是什鬼道理?
胤祚继续道:“爷每顿吃是精致,可是爷也只吃饱肚子而已吧?没有令‘酒肉臭’啊!爷将将填饱肚子,可是花出去银子,却让好多个人饿不着呢——按你说法,爷每顿窝头咸菜,老百姓就有饭吃?”
胤祚瞪他眼,道:“你们要拿它有法子,明朝也不会亡那快。”
也是流年不利,崇祯年间那场旱灾,持续时间之长、受旱范围之大,为五百年所未见。数个省市连续五年甚至七年大旱,后又转至北涝南旱,在这期间瘟疫、蝗灾又陆续发生。
禾草皆枯,江河断绝,草木兽皮虫蝇皆食尽,人多饥死,饿殍载道,父子夫妇相剖啖,十亡八九……这便是当时惨状。
原本百姓已经到这般境地,可当时朝廷不仅不赈灾,还苛以重税,国焉能不亡?
陈拙叹口气,不说话。
“狡辩!”
“是啊,狡辩。”胤祚耸耸肩,将叶子凑到唇边呜呜咽咽吹,怪兮兮调子,却不难听。
微微泛黄叶子横在净白修长指间,仿佛散发着美玉般光彩,映得那双略显浅淡唇也娇嫩起来,还有那低垂眉眼,密长睫毛,玉雕似得容颜,看得陈拙忽然烦躁起来,指向低处田间那群人,道:“他们在干什?”
胤祚随意看眼,答道:“皇阿玛在勘测土质,看旱情到底有多严重。接下来,就要见本地官吏、乡老,问问具体情况,看看如何挽救。该免税免税,该放粮放粮,不过现在各家应该都还有存粮,还不到放粮时候。”
“干成这样,还能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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