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贾玩抱着叠账本,走进林如海“办公室”,忍不住腹诽:他专业是习武,工作也该是跳舞、武替这种只用动手、不用动脑职业才对,怎换个世界,就转职成文秘呢?
而且,他才只有九岁好吧,这样压榨童工合适吗?
这几天,林如海每日派给他个胥吏,让他跟着学习如何处理文书,如何整理数据,按林如海说法,这些东西,他可以不精,甚至不会,但绝不能不知道。
那些胥吏知道贾玩身份,明白这位小公子以后绝不会来抢自个儿饭碗,乐得给他留个好印象,大多倾囊相授,毫不藏私,让他涨不少见识,学到许多接地气学问。
贾玩很怀疑,林如海是嫌弃他连斤盐多少钱都不知道,才故意做这样安排。
林如海才刚上任,原就事务繁多,且他身上还带着将这大潜国钱袋子,替皇上从太上皇手中抢过来重任,就更忙不开交。
过正月二十三,衙门开印,贾玩上课时间,便调整到晚上以及林如海休沐日子,有时候贾玩上完课,见林如海实在太忙,便也帮把手。
不想林如海见他用着还算顺手,索性以“顽皮懒惰,需带在身边教导”为由,让他每日来衙门报道。
这原极不合规矩,但如今转运司衙门里,但凡能说上话,都在刑部关着呢,偌大衙门,就跟林如海家后院样,别说他带个学生进来,就算他把家老小全搬来,也没人敢说个字。
以至于贾玩从隔日上课半个时辰,变成每天上午来衙门“上班”,末该上课还得上,该做作业还得做,且林如海见他怪病好转,又替他寻个“武师傅”。
贾玩将账本放下,替林如海添盏热茶,道:“师傅您歇歇,看看远处,仔细伤眼……活儿这东西,哪有做完时候。”
见旁已经放好食盒,知道是林府送来午膳,便上前摆上,和林如海起简单用,漱口,道:“这几日
武师傅姓陈名海,曾做过御前侍卫,因故伤腿才赋闲在家,最是弓马娴熟,杆□□使出神入化,手连珠箭,更四箭连珠,百步穿杨,无人能及。
贾玩欣喜如狂,他早就想学这个世界武功,只是他年纪太小,且贾府中全然没有肯替他操心长辈,林如海又忙脚不沾地,才暂且搁置,准备先给这个身体打打底子再说,没想到他不曾提,林如海却已经替他想到。
枪术和箭法,他早就向往已久,前世他主要练得是拳法兼棍法,枪也练,却只平平,弓更是连摸都没摸过。
只是他拜师时脸上喜色实在太明显,以至于林如海想起自己收徒时,他那副不情不愿嘴脸,气差点当场反悔。
总归这段日子,贾玩过得很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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