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盏面替他梳头,面叹道:“前日金钏儿服侍二太太午睡时候,恰宝玉过去,便同他玩笑几句。不想被二太太听见,打她巴掌,又撵出去…
不然好端端,跑到他这里来喝什闷酒?
玉盏神色黯淡,低声道:“金钏儿死。”
贾玩愣,道:“是那边府里二太太身边金钏儿?”
玉盏“嗯”声,侧头悄悄拭下眼角泪。
她自幼服侍贾玩,先前直在那边府里住着,和鸳鸯、袭人、金钏儿等惯交好,金钏儿花样年纪便没,让她如何不伤心?先前已是哭好几遭。
第二天早,贾玩头疼欲裂睁开眼睛,想起自己正奉命休假,挣扎着爬起来洗个澡,喝碗粥,又回到床上呼呼大睡。
他先前还因贾珍借着练箭名头夜夜笙歌而不满,不想他如今也学着贾珍,做起这掩耳盗铃勾当来,不得不说是个讽刺。
只是他若不想在侍卫所里当个格格不入孤家寡人,那打完架吃顿酒是必须,可他重孝在身,无论是去酒楼妓院,还是别人府里,都多有不便,只能在自个儿家里关着门吃。
那群混球知道在拳脚上占不他便宜,便心在酒桌上讨回来,个接个对他发起z.sha式攻击,成功将贾玩撂倒后,又开始自相残杀,最后起同归于尽,个个跟死狗似被下人抬回家去。
贾玩又睡大半日,再醒来时已是神清气爽,脸上伤也踪影全无。
贾玩默然片刻,道:“世事总无常,你也看开些。”
他八岁前大多昏睡不醒,八岁后便离荣国府,对那个叫金钏儿丫头没什印象,如今听闻她死讯,伤感是有,伤心却谈不上。
他向不懂得如何安慰人,也知道言语安慰,对失去亲友人而言,苍白无力很,便也没多劝,道:“你待会开箱子,取二十两银子,并些尺头……”
玉盏噗嗤声失笑,道:“这种事儿哪用得着爷您操心,四姑娘早就安排好。连同爷那份,今儿早就送过去。”
贾玩不再说话,低头穿靴子,起身漱口洗脸,心里还是有些纳闷:宝玉向来喜欢和府里丫头起玩笑,金钏儿死,他伤心是自然,可那边有是善解人意姐妹丫头们宽慰他,怎没头没脑跑到这边来喝闷酒?
玉盏进来服侍他起身,低声道:“宝玉来,在外面吃闷酒呢。”
贾玩皱眉,道:“可别让他喝多,若在这儿吃醉,又是好通埋怨。”
玉盏道:“放心,嬷嬷跟着呢,哪敢让他多吃。”
贾玩忍不住再叹声同人不同命,他比宝玉小三岁,就已经开始当家立业,宝玉却依旧活在祖母、母亲、丫头、婆子们怀抱里。
问道:“可是出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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