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轶若要为难他,也不会是为了这个。
闯进轿子之前,他想的清楚,若不是他想的那个人,他上去看一眼就溜,量他也认不出来,皇上那边的赌约,再想别的法子,或直接认输算了。
若是他,就不妨再合作一次,做个双赢的局。
可现如今,人倒是那个人,但反应却不太对——他以前好像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怎么像是把他恨上了似得?
两人说着闲话出了午门,一个小太监面露惊喜,快步奔来,给贾玩递上帖子,道:“贾大人,我家殿下请贾大人明儿过府赴宴。”
贾玩道:“你想多了,我才入职几天?宫里谁是谁我都弄不清楚呢,我就想看看皇长子殿下长什么样儿而已……”
周凯伸手遥遥点着他的鼻子:“编!你继续编!”
又叹了口气,酸溜溜道:“皇上赐字啊,这是多大的恩宠?连皇孙都未必有这个福分呢!”
贾玩道:“你的名字?”
周凯得意洋洋道:“我的名字当然是皇上取的,不过……皇上那时候还不是皇上。”
当值吧!”
贾玩谢过,他也没想过这么快升一等,能将值班的岗位,从屋檐底下换到房子里面,已经很不错了——虽然他不怕冷,但能不在外面吹冷风,怎么都是件好事不是?
只听潜帝又问:“你师傅,可给你取了字?”
贾玩摇头,道:“臣尚未及冠,恩师还未赐字。”
乾帝道:“既如此,朕就赐你一个。”
周
他失落了不到半秒,又伸手揽住贾玩的肩膀,道:“升了御前侍卫了,可喜可贺啊,怎么样?今儿晚上大家伙儿去你府里练习‘骑射’?”
天寒地冻,半夜三更的练骑射……亏你想的出来。
贾玩道:“明天吧,正好今儿是最后一班,明儿大家伙都闲了,可以敞开了玩。”
“那也成,”周凯应了,又忧心忡忡道:“这次的事儿,别的都好,那些被贬的官儿也掀不起浪来,就是把大皇子给得罪惨了……他是出了名的心胸狭窄,只怕你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贾玩摸了摸胳膊上的伤,没有说话。
起身去案上,提笔一挥而就——“逸之”。
……
“逸之,逸之……”出了侍卫所,周凯也不喊冷了,将这个名字念了两遍,叹道:“这是取的‘一劳永逸’之意啊,连我都忍不住要羡慕你了。”
他道:“这宫里的各处禁卫统领,大多是太上皇的亲信,因为涉及到宫中安危,未免父子生隙,若非有确实的错处,便是皇上也不好擅动的,结果今儿被你这么一闹,轻轻松松裁撤了大半,最关键的是,任何人都不敢说个不字!你看皇上那副模样……皇上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他转身冲贾玩竖起大拇指,倒退着走路,道:“这招剑走偏锋,四两拨千斤,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