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玩道:“不告就不告,你也莫劝,随他去吧。”
他行事,只喜欢顺水推舟、因势利导,不必“强人所难”。
……
贾玩回到院子时候,才过三更,玉盏还没睡,闻见他身上酒味,也没多问——在外头当差爷们,谁能没个应酬?
贾玩打发玉盏先去睡,自己沐浴更衣,上床睡觉。
贾玩道:“那就劳烦二郎再辛苦晚。”
柳湘莲愕然,道:“你要走?”
贾玩“嗯”声,道:“既然事情解决,也该回去睡觉,虽不怕冷,但有高床软枕,何必在此将就?”
柳湘莲好阵咬牙切齿,又道:“半夜三更,你如何进城?”
贾玩道:“就是半夜三更,才好进城啊!”
要稍回想,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柳湘莲无奈,若换别时候,贾珍吓成这幅德性,他在这里陪他到天亮也无不可,但这会儿,隔壁还有个贾玩等着他呢。
只得在贾珍手里塞个茶杯,道:“珍大哥将茶杯放在枕边,若有事便摔它,小弟就在隔壁,听到声音便过来。”
贾珍虽不愿,却也不敢太勉强,只能放他去。
过许久才将茶杯放在枕边躺下,刚闭上眼睛又觉得不妥,起身将茶杯换成茶壶——茶壶更容易摔碎,且动静更大。
躺在柔软干燥被褥中,嗅着清爽檀香,听着隔窗传来落雪声——这才是人过得日子啊!
贾玩刚闭上眼睛,正要沉入梦乡,又愕然睁开眼睛。
不是吧?
搞什?
以为他是贾珍那种草包,
京城久无战事,防守早已松懈,处处都是漏洞,连城墙都有破损,再加上他远超后世特种兵身手,徒手攀墙只是小儿科,翻越个城墙算什?
这会儿回城,明儿才好装无辜不是?
又道:“柳大哥你也只管睡,那边人,也要开城门才能反应过来,这夜多半不会有事,明儿早,将人送去衙门便算完事——记得去都察院,莫去别地方。”
见柳湘莲神色茫然,又解释道:“送去别地方,说不定人进去就无声无息,只都察院那边,原察院先前因尤二姐案,被皇上免职,新上任是皇上人,好容易才出头,正卯足劲儿想要立个大功呢……于他而言,这是送上门机会。”
官场上弯弯绕绕,柳湘莲如何领会过来,只听他就是,问道:“若明儿你大哥不准备告状呢?”
才又躺下,又觉得放在枕边不□□全,真有事未必来得及摔它,于是又移在手边……
这般几次三番,最后抱着茶壶坐在床沿,才稍觉心安,却始终不敢闭眼。
……
见柳湘莲进门,正添着火盆贾玩笑道:“柳大英雄,辛苦辛苦。”
柳湘莲冷哼道:“打架不辛苦,应付你哥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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