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落在身后，越来越模糊。
长明绕过后厨，从墙根背起竹篓，沿着山间小道斜坡往下走，准备去半山腰
竹林里挖几个竹笋，照何大厨意思，晚上是要做竹笋烧肉。
外门灶房伙食，除开大部分供外门弟子食用之外，小部分自然留给他们自己吃，可这大部分小部分到底是多少，也是何大厨说
算，所以何大厨才是外门众弟子最不能得罪人。
行至半路，竹杖拄在地上力道陡然加大，长明微微弯腰，倒抽
口冷气。
四肢百骸阵发麻，仿佛被万年寒冰冻住，热血倏地涌向心口，如澎湃巨浪，几乎灭顶。
“你说这次刘师叔能不能顺利突破？要是能，这可就是有史以来第位能在二十五岁就突破本门第八重披霞心法人！”
“就算能，那也是第二位。”
“不会吧，还有人更快？第位是本门哪位前辈？”
“并非本门中人，是当年统魔门九方。”
“九方？可是那个先入道门，后入佛门，又叛出佛道入魔，最后连儒门也跟他翻脸九方真人？”
吗？”
长明道：“
身体不大好，不适合修炼，何大厨愿意收留，帮他干干活就挺好。”
张管事懂些医理皮毛，闻言捏他手腕搭脉，果然如其所说。
“可惜。”
张管事随口声惋惜。
疼痛来得突然，但也不让人意外。
自打从黄泉出来，长明时不时就会发作阵，他虽然记忆有些残缺，却还记得从前些修炼心得，每天晚上都试图将灵力引导归正，调息养气。
几个月下来倒也有些成效，现在发作时间延长不少，半废灵窍似乎隐隐也有被撬动趋势，但每次发作仍旧是煎熬。
“不错，正是他。”
“他竟也跟本门有过牵扯？披霞心法这等本门不传之秘，掌门肯借阅于他？！”
“因为那不是他借，是抢！不问自取，拿走三天三夜之后又还回来，还说披霞心法里有无法修补瑕疵，注定不可能有人修炼到第九重，把前任宋掌门给气得够呛，这又不是什
光彩事，怎好到处宣扬？怀疑宋掌门早逝，就是心有不服，非要强行突破披霞第九重，结果失败身故，听说最后死状惨烈，当年进去收拾尸骨弟子都吓得……”
“嘶，行行，别说！大喜日子，咱们聊点别，你见过刘师叔未婚妻没有？”
“还真远远见过面……”
这要是能修炼，天分也还可以，假以时日未尝不是又个玉君子。
长明倒不在意能不能修炼，他对何大厨道：“先去把柴禾劈。”
有人分担活计，何大厨现在可以心意研究菜式，脾气都好不少，闻言笑呵呵。
“去吧去吧。”
长明应是，拱手离开，身后传来两人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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