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悠然,丝毫没有半分作伪。
虽说修行人不易老,但如果突破地仙境界,哪怕活上几百上千岁,终究也会有衰老死亡天,但长明——
周可以仔细端详,只觉对方头发乌黑锃亮,眉目宛然如初,跟当年他拜入师门时候模样,仅仅是没有那严厉,整个人平和不少,还真看不出有半点衰老之态。
他素来多疑,不会因为对方几句话就消除疑虑,动念便想试探。
念头刚起,道白光倏然从长明袖中飞出,迎面扑向周可以!
周可以居高临下,只能看见死鬼师父茂密如从前不见谢顶头发。
他也想知道,这死鬼怎没死。
全天下人都以为长明死,这多年过去,他居然没死,又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唤自己徒儿,这对周可以来说简直像个梦。
只不过,是噩梦。
“不想知道。”周可以冷冷道。
“放松些。”
长明拍拍他胳膊,示意对方松手。
周可以还真就松开手,后退几步。
他随即又意识到不对。
自己已经叛出师门这多年,何必对死鬼师父话言听计从。
后者面色微变,侧身堪堪避开,白光擦脸而过,脸颊瞬间有种冰寒刺骨之感,周可以伸手摸,摸到满手冰霜。
他回身望去,只见白光落地化为白色猛虎,毛发蓬松神态狰狞,冲着他低声咆哮,大有随时扑过来架势,周可以想也不想出手拍去,红光与白虎半空相遇,光芒骤然大盛,砰然巨响几乎地面震动,团星辉
“你总这样,嘴上说不想,心里却完全相反。如果当真修为全失,怎会只身上来找你?其实这些年,直在黄泉。”
周可以心头动,狐疑道:“那个号称有进无出黄泉之地?”
长明颔首:“在那里有奇遇,重新淬炼修为,你现在看确修为全失,但你又知不知道,修为在到定程度,突破境界之后,是会有这种返璞归真效果。也就是说,你看像是个废人,实际上,已经到你无法窥探境界。”
周可以:“你想说你已经突破成为地仙?”
长明:“不知道是不是地仙,但确比先前更进层。”
想及此,周可以不由冷笑声。
“方才探得你修为尽失,丹田破碎,现在应该是个废人吧?老贼,你也有今天,还敢跑到面前来,是觉得不敢弑师吗?”
说罢他手掌上翻微微抬起,掌心红光氤氲,阴气澎湃,只需朝长明推,顷刻就能令他骨头尽碎,痛苦而死。
“你就不想知道这些年在哪里,为什没死,又经历什?”
长明好整以暇,四处看看,想找个干净蒲团坐,奈何周围蒲团都沾血,他只好挑个稍微干净点,拖过来盘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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