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走走停停，何疏发现他目光大多数时间不是落在两边小摊上
东西，而是在来往行人上。
人有什
好看？
何疏心头
动：
“
可丑话说在前，你答应李映是你事，不想蹚这趟浑水。”
广寒嗯
声，似不意外，根本没再提，反倒说起另外件事：“听他们说，这附近有个玉石批发市场，晚上也很热闹。”
“他们是谁？”
“起跑龙套工友。”
“行啊老广，连朋友都交上，还确实有，就在隔壁街，你想买玉？”
又吐不出来表情，嘴角微微翘，终于大发慈悲告诉他答案。
“带他下趟阴。”
何疏愣，随即微微吃惊。
下阴，这是个很专业术语。
在某些地方，有些人有独特能力，灵魂出窍行走在阴间，或与鬼魂沟通，或者把那些命不该绝误入歧途生魂带回来，还有能耐更大，能直接以肉身在阴间行走。
“去看看。”
以广寒现在工资，别说买玉，想在这城市单独租个好点地方都困难，就算刚演过特约，又接新单子，短期内也不过多那几百块，哪来钱买玉？
但何疏也不出声质疑，左右吃饱没事，两人走出饭馆，隔壁街人声鼎沸老远就传过来。
玉石街跟小吃街是紧挨着，许多人晚上吃夜市就会到这里来逛逛，玉石街也不单卖玉石，还有不少古玩字画，久而久之这里就成鹤城“小潘家园”。
在何疏看来，这里头东西，九假真，借着夜色灯光掩饰，那真也真得让人很难辨别，所以卖家喜欢在夜里卖东西，过来买也大多不会是行家，只是看热闹群众，就算买，顶天就大几百东西成交，当买个工艺品回去摆着，吃点小亏，不至于回来找卖家麻烦。
《聊斋志异》里就记载过个叫耿十八人，病重垂危，魂魄离体，被押送在囚车上，去名叫思乡地和望乡台地方，还把自己被写在阴差囚车上名字抹去，跟个匠人联手逃跑出来，成功还阳。
何疏记得外公曾给说过，人有人归宿，鬼也有鬼归宿，强行突破阴阳，会造成自身气息紊乱，即便是本来活蹦乱跳大活人，跟阴物接触久，也会动辄得病。何疏自己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年轻天赋高，学些本事就什活儿都敢接，每次使用言法道和请神术之后身体虚脱大病场，也不以为意，最终酿成大祸。
在那之后，他身体每况愈下，甚至到动念就会心脏绞痛地步，用他外公话说，世间万事万物平衡，之前过度索要多少，之后总得把多要弥补回去。
但这些规律，在广寒身上，似乎是不存在。
何疏直怀疑这家伙不是人，或者不是常人，现在似乎又多项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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