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龙深早已开启灵智,以剑身修行,听那人讲道义,讲五湖四海,讲天下忧患,他们虽然是人剑,但这人于龙深而言,却也有师生父子情分。
后来因着
“你应该早就知道,不是人类。”
下刻,他听见徒弟平静得出乎意料声音道:“是,早就知道。而且还知道,你真身是剑。”
龙深微怔。
“因为你练剑,爱剑,以剑证道。”
“你记不记得,有回,你看见刘清波手上飞景剑,露出过惋惜表情?”
冬至无声苦笑,但更多,却是解脱般轻松。
在此之前,他甚至已经做好隐瞒半辈子打算,哪怕要表白,也没有想过是在这种情境下,连面都见不到,就早早抖落出来。
设身处地想想,如果他是龙深,碰上这种情况,也会怀疑徒弟别有用心,更为自己先前毫无保留付出和教诲感到愤怒,更何况他师父现在从头听到尾都没有发火,已经算是涵养很好。
龙深本来也以为自己会很愤怒。
但并没有。
脚步,跟你同生共死,并肩站在起。可以——”
不知不觉,热意涌上眼睛,他手抖得厉害。
“可以给个机会吗?”
那边直没有动静。
仿佛无人存在。
“开始,以为你是惋惜那样好剑,却被刘清波所用,但后来才明白,你是惋惜飞景剑没能像你样,得遇机缘,修炼为人,是不是?”
“所以你收集许多剑,连钱叔都以为你只是对剑感兴趣,有收集癖,其实不是。你只是想看看这些名剑里,有没有能够化形,若是有,也不至于让它们流落到德行不正人手里。”
内心深处,仿佛有根弦,被轻轻拨动。
龙深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当他还是把剑时候。
有段时间,他曾经是某个人佩剑,那人权倾朝野,功盖社稷,却对妻子恩爱不疑,情有独钟,妻子早逝,对方年未过五旬,却终其生,未再另娶,家中甚至连侍妾也没有。
似乎所有怒意都随着那天晚上知道真相而逐渐消逝,听见对方说可不可以给他个机会时,他并没有冬至想象中那样生气。
心底闪过丝异样情绪,却不是勃然大怒,也不是恨其不争。
再开口,他声音依旧平静。
“无法给你这个机会。”
这个答案本该足够,但龙深顿顿,却还是加句。
隔着电话,他看不见对方表情,更无从揣测对方心意,仿佛蒙上双眼,在个分岔口寻找正确出路。
人在云,人在地,相距遥远,无能为力,只能等待结果宣判那刻。
若对方不肯从云上下来,他也无法插上双翅飞入云间。
“……抱歉。”
良久,他终于听到句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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