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早就盯上不远处
雅琪。
碍于对方身边已经有客人，而他又不知道客人来历，不敢贸然上前。
谁都知道大上海卧虎藏龙，
不留神就会撞上某个大家公子哥儿或洋买办，这些人都不是黄秃子能招惹得起。
寻
个机会，黄秃子随手抓住去送酒适应生，塞小费，询问对方两人情况。
在得知程、凌二人既不是什
豪客，也不像有什大来头之后，他放下心，朝对方走去。
手肘撞撞凌枢胳膊，程思抬起下巴朝前点点。
“怎？”
“这秃子早上因为人家拉黄包车没看路，不小心撞他下，他就把人给狠揍顿，那人走时候还瘸拐，挺惨。”
听这意思是想整人？
凌枢：“你查过？”
耳边传来程思嘀咕。
萝丝定睛看，果然看见雅琪将团包好小手帕塞到凌枢手里。
这年头，舞场分三六九等，去舞场客人也分三教九流，但再吝啬客人，也得给舞女开瓶酒，花点小费。
那些出手阔绰，也许还会掷千金，带舞女出街，甚至常年包下酒店房间，买下寓所，金屋藏娇。
但，萝丝还是头回看见舞女倒贴客人。
枢，其实是江湾区警察局名警察，跟她跳舞这人叫程思，是凌枢同僚和好友。
程思样貌也端正，但跟凌枢在起，难免还是有月华和星辉对比。
萝丝目光，禁不住再次随着舞场灯光追逐那道身影。
凌枢舞跳得很好。
舞步轻快矫健。
“兄台贵姓，
姓黄，来根？”
黄秃子自来熟地把烟递过去，伸手不打笑脸人，根据他混江湖经验，这招百试百灵。
对方肯定会问他在哪里办差，他就会顺势将舅舅亮出来，不看僧
程思嘿嘿笑：“这人这横，还当有什背景，后来查，也就是舅舅在警察总队当个中层警官罢，这后台还不如你呢！”
凌枢木着脸：“能有什后台？就是个混吃等死小警察，别扯。”
程思：“行行，不扯你！等会过去找茬揍他顿，怎样？”
凌枢挑眉，忽然坏笑：“有更好法子。”
黄秃子对自己舞伴很不满意。
本该震惊心情，却在看见凌枢时候悄悄平复。
萝丝甚至觉得可以理解，要换作是她，说不定她也……
曲舞毕。
雅琪还想继续，程思却松开萝丝手，朝凌枢走去。
“你看那边秃子。”
没抹发油发丝在步伐挪动中轻轻跳跃。
下下，就像萝丝怦然少女心。
她将目光落在对方眼角。
流光牵出丝飞扬，瞬间在胸口炸开烙痕，朱砂桃花，鲜艳夺目。
“人长得好看就是不样，还能有舞女倒贴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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