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不可能,他们是追踪高手,又受伤,单凭你个——”
就算四个杀手里有个被他放倒,还有三个,单凭凌枢个人,几乎不可能逃离。
凌枢:“你昏迷之后,没有带你翻墙,而是往屋子里跑,从正门走出去之后,正好有三条岔道,做点手脚,让他们以为们从其中条岔道离开,就三人分作三路追踪,但实际上,当时们就藏在屋子里。等他们走远,才带
“放心吧,你不在医院,这是租界里西医诊所,医生也是洋鬼子,那些人暂时不会找到这里,你大可慢慢养伤,再让你手下来接你回去。”
江河记忆慢慢回笼。
自己仿佛有段路,是半昏迷中被拖着往前跑。
那种双脚在地上拖行感觉过于强烈,以致于两条腿到现在还是酸麻不已,好像……还摔回?
为印证自己记忆没有出错,他掀开被子,往上撸起裤管。
他下意识就想起身,手背却痛。
扯到针管,霎时沁出血珠。
江河有种隔世为人恍惚。
他记得自己去百乐门为甄小姐庆生,记得宾客盈门,满座衣冠,甄小姐艳冠群芳,却还有何幼安更胜筹,也记得甄小姐置大半个上海豪门公子哥儿不顾,独独挑个名不见经传小白脸来跳第支舞。
他也记得自己提前离场,遭遇杀手追杀,对方有备而来,心意要他性命,他单枪匹马,疲于奔命,还受枪伤,然后个人突然冒出来……
白花花墙壁先入眼,然后是铁架和药瓶点滴。
个年轻人就坐在床边不远,正在啃苹果。
咔嚓,咔嚓。
江河有点牙酸。
他看着对方,对方也看着他。
咔嚓,咔嚓。
江河做个奇怪梦。
他梦见自己变成棵苹果树。
硕果累累,上面结满成熟苹果。
看就是又红又脆山东大苹果。
果不其然,膝盖上贴纱布,还能瞧见边缘露出来红肿。
江河抬头看凌枢。
后者哎呀声:“你膝盖怎还伤?这可不关事啊!为救你,差点连命都搭上!”
江河:“那些人呢?”
凌枢:“跟丢。”
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叫——
“凌……”
“枢。枢密院枢,天枢枢。”
凌枢啃完苹果,把果核往旁边放。
半晌,年轻人举起手中差不多只剩下果核苹果。
“你也想吃?”
江河:……
“这是哪里?”他陡然警醒,“你把送到医院?”
来医院就意味着行踪,bao露,凶徒也会很快找上门。
苹果熟挂不住,还自己往下掉。
有个人就站在树下,手接个,接就往嘴里咬。
咔嚓,咔嚓。
永不停歇。
江河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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