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虽轻,却颇有威严,身华丽麒麟服穿在身上,举手投足皆是说不二,阴柔顿时就化作凌厉,在这位手握大权汪厂公面前,韩家人连呼吸不由也放慢几分。
相比之下,唐泛纯粹就是个添头,坐在那里成陪衬。
不过唐泛自然是无所谓,相反还乐得清闲,偶尔跟着附和两句,大部分时间只看汪公公与韩家人应酬便可。
对于汪直话,韩家人自然赶紧唯唯应是,然后就将韩晖派出来,又吩咐韩家上下要配合调查,不得冲撞汪直和唐泛他们。
汪公公不耐烦跟韩起多寒暄,韩起对着汪公公也觉得不自在,有韩晖出面,韩起借故避开,彼此都更加自在。
他都看不上,就愿意跟唐泛拌嘴。
他成日里跟人来往,要得谨言慎行,要得时时防着别人算计,或者得去算计别人。这样来,能和唐泛唇枪舌剑几句,倒是放松心情,也不失为种乐趣。
二人也没有耽误工夫,离开皇宫之后,便直接去韩府。
韩家人经过皇帝许可,刚刚从西厂那边领回韩早尸身,正准备给他办丧事。
汪直身份摆在那里,又有皇命在身,谁也不敢拿大怠慢,韩起率领全家开中门出来迎接,但身为韩早父母,韩方和林氏却都不在,代表二房是韩方养子韩晖。
韩早属于年幼早夭,跟郑诚又有所不同,丧事是不宜大肆操办,除韩晖和二房下人满面愁容之外,对韩起和周氏等人倒没有什影响,由此也可见二房与父母和长房兄弟那边关系都是平平。
他问唐泛他们:
韩晖年方弱冠,十几年前,林氏刚嫁给韩方没几年,因为无子,韩方又不肯休妻或纳妾,周氏便让韩方和林氏认同族韩晖为养子。
韩起边小心翼翼地向汪直他们致歉,边苦笑道:“犬子夫妇听说阿早事情之后,大受刺激,都卧床不起,昨日韩早尸身送回来之后,林氏又强自起床,不顾劝阻定要给他守夜,结果今天早就再次病倒,还请汪公与唐推官稍坐片刻,这就去让他们过来见礼。”
长房韩玉如今在外地为官,韩起如今六十开外,官运不如两个儿子,先前只当到个小小六部主事,眼见年纪大,升官无望,索性就辞职赋闲在家颐养天年。
虽然两个儿子都有官职在身,二儿子韩方还曾经是皇帝老师,但那也是曾经事情,而且别说是皇帝老师,就算儿子现在是实权尚书,韩起也万万不敢得罪汪直。
汪直摆摆手:“不必,查案要紧,若有需要,们会亲自过去问话,还请他们二位节哀顺变。们此番前来吊唁,就顺便在府中走走,还请找个人在左右带路即可,也请事先通知家中女眷声,免得不明何故被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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