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叹道:“广川,旁人道你冷面冷心,也以为像你这样武职,只会奉命行事,天生比文官低等,却不知你内心看得比谁都要清楚明白,不如你啊!”
隋州摇摇头,目光柔和下来:“你不是不如,你只是时困惑而已。觉得自己没有错,那就坚持下去,你老师或其他人话并不要紧,只要你心中有大道,就无事不可行。”
唐泛哈哈笑,豁然开朗:“好个心中有大道,无事不可行!那你呢,你会不会赞同看法?”
隋州冷静道:“国朝久安,也觉得早该要打仗来警醒警醒,但汪直此人行事张扬,并非长久之道,树大招风,看他不顺眼人越多,他旦失去帝心,就会从高处跌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与汪直来往无妨,但要小心被他拖入泥沼才好,不希望你被他所连累。”
他平日寡言少语,但唐泛从未小看他政治智慧,如今番推心置腹,唐泛才真正见识到隋州内敛外表下眼光和胸襟。
:“如果你当时去求情,不啻在打万通耳光,等到事情过去,他说不定也不记得这些人,到时候你去请求陛下,应该是可行。”
但隋州脸上却殊无笑意,他凝重道:“然而等回到京城,才发现那个言官已经在诏狱里被折磨死,就连他家人,过两个月,也得到消息,说他们家都在当地急病,bao毙。”
唐泛也没笑容:“万通派人下手?”
隋州道:“不知道。但在自那件事之后,万通俨然说不二,再没有人敢冒着赔上全家风险,上疏弹劾他和万贵妃,才知道,自己当初做法何其幼稚,根本于事无补。”
唐泛道:“这不是你错。”
难怪皇帝会将他比作孙继宗,在唐泛看来,假以时日,隋州成就只怕会比孙继宗还要高。
想及此,唐大人那股不正经劲儿又犯,开玩笑道:“都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广川席话,令心中快慰明朗许多,是不是该向你行个礼,喊你声老师才好?”
隋百户悠悠道:“你若愿意,也不介意。”
左右今天唐
隋州点头:“自那之后,就收敛起所有不切实际想法,也不会再有离开北镇抚司念头,因为知道,假如能够在锦衣卫里说得上话,哪怕是能够制衡万通,也许那家人就不必有那样下场。”
唐泛问:“这就是你直留在北镇抚司缘由?”
隋州道:“锦衣卫本身就是把双刃剑,用好,同样可以为大明做事,用得不好,就像如今这般。许多事物本来没有对错,要看做人怎想,怎去做。”
两人虽已是好友,却成日各忙各,很少能像今天这样并肩闲走谈心。
周围热闹喧哗,唐泛反而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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